幾人還沒走到神教,遠遠的就看到道觀中燈火通明,喧嚣吵鬧。
在他們不在的這段時間,神教已經天翻地覆。
走廊中,幾人握着火把奔走呼号:“不好了不好了!”
“真仙出事了!”
“快來人啊!!!”
後方道堂,幾十人圍在門外面,叽叽喳喳的想要探頭看清裡面的情況。
道堂中,大夫從榻前站起,在他身前的榻上,以為身材瘦削鬓髪皆白的身體直直的躺着,嘴角處還有滲出的烏血。
他悲痛的搖頭:“真仙,已逝......”
外面頓時哄鬧開了。
“怎麼會,那可是真仙啊!”
“嗚嗚嗚,真仙......”
“真仙沒了我們怎麼辦啊!”
“大夫你再看看,真仙是神仙不可能會死的。”
那大夫歎口氣,他行醫十幾年怎麼會診錯,盡管他也不願意相信,真仙的确是死了。
“真仙是被毒死的。”
人群中瞬間有回應:“怎麼會!真仙是神仙不可能會中毒!”
可但凡是有點常識的人,看了真仙嘴角的黑血都清楚,是中毒。
甚至有人已經開始哽咽:“真仙可是神仙啊...他不會死的,他是我們鳳城的神仙啊......”
于清就站在一旁,看着這群人哭嚎,内心十分諷刺。
有人問他:“于清,你不是整日與真仙走的最近,到底怎麼回事?!”
于清冷淡的瞥了那人一眼,擲地有聲:“這毒是我下的。”
人群瞬時寂靜了,都在思考這句話中的意思。于清是真仙和神使最信重的人,他怎麼會呢?
有人反應過來:“你為什麼要害真仙!”
方才在還傷心的人,轉而控訴于清。
“你竟然敢殺害真仙,膽大妄為!”
“神使不會放過你的,真仙那麼相信你你竟然敢害他!”
“于清你拿什麼來賠!”
一時群情激奮,于清冷漠的看着這群信徒,他們竟然天真的以為濟生真的是神仙。
他扯出一個嘲諷的笑:“你們說他是真仙,可我用的是最普通的毒藥。”
“你們說,神仙怎麼會死呢?”
是啊,神仙怎麼會死呢?
“你瞎說!”有人随手抄起手中的東西砸他,于清也不躲,就這麼直直的站在原地,面無懼色。
“如今真仙已死,你想怎麼說都行,反正是你害了神仙!”
“你就跟你那固執的老師一樣,應該來贖罪!”
“應該以死贖罪!”
一個小小的道堂已經沸騰起來。
于清握了握拳,随即輕笑一聲又放開。
他早就說過,這群人有什麼好救的呢。
愚昧無知,見識淺薄,被蒙在鼓裡還沾沾自喜,将騙子視為信仰的神明,他們這種人難道就配活在世上!
于清的态度無疑是惹怒了他們,叫嚷着要讓于清贖罪。
他們将全部的怒氣、哀怨全部沖着于清而發。
有一高壯大漢先沖上來,怒氣沖沖的拿着手中的棍子要打他,棍子揮起的時候,人群中安靜了一瞬,好似都在等着那棍子打下去,等着看于清為此付出代價。
衆人屏息,棍子隻離于清的頭不到一拳距離,已經開始有人為此感到痛快。
突然,即将“複仇”的棍子猛地被甩開,那高壯大漢翻身在地,痛苦哀嚎。
“誰!是誰!”
衆人開始高喊,終于看見了人群後的幾人。
邱荀正将都骅摔在地上,徐聽霧站在祁黎旁邊給他默默豎起大拇指。
師祖出手就是快,不然這一下,于清非得腦震蕩。
“你們是誰!”
“這不是那天進教的人嗎!”
果然有眼尖的。
沒有錯,徐聽霧笑着看那人點頭。
“這是瞿娘帶進來的,是瞿娘的親戚!”
徐聽霧看了一眼祁黎,這就是當初她非要帶瞿娘出城的原因。
祁黎淡淡道:“有結界,而且他們出不去。”知道真相的都在這裡了,外面鳳城的百姓還不知發生了什麼。
徐聽霧放下心來。
“他們跟于清是一夥的,還抓了神使!”
“抓住他們!不能讓他們跑了!”
有人拿着棍子竟然想要圍上來,徐聽霧順手拔出劍指着都骅,“都别動。”
劍尖就放在都骅的脖子上,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輕舉妄動。
她威脅道:“讓于清過來,不然你們的神使就會血濺當場。”
于清還站在房裡,聽到徐聽霧的話愣了一下,知道是他們救了自己。
衆人忌憚徐聽霧,隻能給于清讓出一條路來。待于清走到身旁,徐聽霧才收回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