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中隻剩下了宰海與洛殇兩人。
宰海歎氣,說道:“洛殇,安排幾個信得過的守在這裡,一有消息立馬來報。”
他看向又恢複沉靜的水面,心中一陣怅然。
但願他們能安全歸來,若是能毫發無損,聽霧什麼要求他也願意答應。
洛殇再旁拱手答:“是。”
……
山洞中陰涼無比,徐聽霧沒想到水倒是有些溫暖。
隻是……
她緊緊抓着祁黎的胳膊,腿被卷的控制不住的撲騰。
果如宰海所說的那樣,潭底下的水流十分湍急,整片水域就是一個大漩渦,她一進水裡就被卷到了最邊上,還好是祁黎抓住了他。
郎晏進來時正好被卷到了另一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他們三個聚到一起。
郎晏在祁黎的另一方,祁黎不願意碰他,隻将兩人的衣袖勉強系成一個紐帶。
她緊緊閉着嘴,白皙的臉被憋的通紅。
祁黎皺眉看她,她不是有避水珠嗎,怎麼還那樣難受。
再看郎晏,雖然面色有些紅但還算正常。
徐聽霧使勁晃動他的胳膊,指指下面示意他們該下去了。祁黎看她,最後還是施法朝着漩渦底部而去。
一左一右拖着兩人,加上水流的阻力,行得極慢。
他已經使出全力,許久以後才大約但漩渦中間。這裡比上面水流要慢了一些。
在水底這麼長時間,徐聽霧隻感覺裸露在外的皮膚被刮得生疼,她騰出一隻手來揉臉頰,手掌将皮膚與水隔開,她才感覺好些。
看她神色好些,祁黎才放下心來,他不經意的看了一眼旁邊,郎晏此時緊閉着眼睛,面色慘白,脖間的魚鰓急促的張閉,旁邊的皮膚生出一道道血絲似的東西,蔓延在整個脖頸,血管也腫脹起來,随着血流一鼓一鼓的動,感覺要爆開似的。
祁黎隐隐感覺到有一絲不對,他扯扯徐聽霧。
徐聽霧朝着郎晏看去,呼吸急促,血管爆裂……
難道是,因為海底的壓力太強?
她急忙從腰間的袋子掏着什麼東西,然後遊向郎晏。
祁黎瞪大雙眼,看着那個碧色的玉珠被徐聽霧塞進了郎晏的嘴裡,立馬見效,郎晏的呼吸開始平穩下來。
避水珠!
不是隻有兩個嗎!
他扯回徐聽霧,讓她看着他。
這幾日的冷漠終于維持不住,黑色雙眸不如往常淡定,竟然沾染了幾分怒氣。
他用眼神質問她:“怎麼回事?”
在外面的時候,她明明是吞下了避水珠,怎麼又有一顆?
徐聽霧被拆穿也不慌張,她捏捏臉表示自己并沒有吞下避水珠,又扯開外衣,将白色中衣上面的符紙亮給她看。
祁黎隻看一眼就知道那是避水符,他捏着徐聽霧的胳膊怒視。
她不是最怕水的嗎,怎麼不用避水珠?是為了留給郎晏?!
徐聽霧無辜的眨眼,又指指下面,告訴他耽擱越久越會出事。
找到神柱要緊,祁黎簪咬着牙,控制住心中的怒氣,又帶着兩人往下繼續遊。
郎晏剛恢複過來,突然感覺到嘴裡異物,腦中快速旋轉,以為這是他們兩人其中一個從嘴裡拿出來的,頓時惡心的想要吐出來。
發現他動作的祁黎,側着臉冷冷瞪他。
郎晏沒反應過來他為什麼這樣生氣,最終還是忍着反胃閉上了嘴。
越往下水速越慢,三人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不知何時,徐聽霧身上的衣服被沖開,一張白色避水符從胸前卷進水中。
徐聽霧震驚的看着越來越遠的避水符,一口腥鹹的海水嗆到喉嚨裡,她立馬一手緊緊捂住鼻子和嘴。
祁黎冷笑,避水符本來就撐不了多長時間,現在沒有了避水珠,她隻能憋着不能呼吸。
郎晏也在震驚,他的避水珠竟然是徐聽霧給的,那他倆……豈不是……
突然感覺到嘴裡的珠子滾燙起來,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祁黎仍是冷眼旁觀,徐聽霧被憋的難受,稍稍松口氣,一連串的雪白泡泡從她手縫中溜出。
她隻覺得自己馬上要窒息,求生的欲望讓她忍不住撲騰起來。即将暈過去時,她無力的松開抓住祁黎的手,感覺身子立馬要被卷進漩渦裡。
完了!
她眼前一黑。
下一刻,手腕被猛地抓住,一股極大的力把她拽回,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撞上一堵牆。
下巴又被捏住,她微微擡頭,睜開眼睛看近在咫尺的臉。祁黎的眼角被氣的微紅,緊緊蹙着的眉訴說着他的不滿。
徐聽霧難受的搖頭,想要掙脫。
腰肢卻突然被攬住,讓她不能動彈。面前的臉驟然放大,下一瞬他的鼻尖碰着她的,溫熱的唇印上嘴角,一股清涼的氣進到口腔,拂過她的舌,酥酥麻麻。
腦子“嗡”得一聲,徐聽霧清醒過來,面前的人有意無意輕輕咬着她的唇瓣,她睜開眼睛,茂密的睫毛與她的糾纏在一起,難耐的癢蔓延到心裡,她閉上眼睛伸出雙手又回抱面前的人。
郎晏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他們兩個!在這種危急關頭竟然……
不知道“渡氣”為何物的郎晏,此時人都沸騰了,他瞪着眼睛,開始重建自己的世界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