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聽霧訝異,李月說當天晚上韓年帶她去了書院,韓年住的地方。
“你們兩個住到一塊了?”徐聽霧壓低聲音,滿目震驚的看向院中人。
“沒,沒有,他住在另一間房,不過——”李月停住話頭,看着外面的背影,咬唇道:“我當晚喝醉了,親了他。”
徐聽霧驚到不知道說什麼,這個姑娘比她想得大膽的多。
“你别多想,我是喝醉了才這樣。”
徐聽霧咂摸着,“喝醉了還記得這麼清楚?”
李月抿着嘴,臉紅彤彤的,這種事,當然要借着酒勁去做才行,不然她平時再主動,韓年也不給她近身的機會。
“韓年呢,沒有說什麼嗎?”
說起這事,李月有些苦惱:“沒有,他好像忘記了,不記得就不記得,我記得就行。”
徐聽霧敲敲她的頭:“傻不傻,他沒醉怎麼會不記得,肯定是裝的。”
兩人趴在窗台上,一邊看着院裡的人的舉動,一邊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
“想不到韓年隐藏的還挺深,是悶騷這款的......”
李月問:“何為悶騷?”
徐聽霧挑挑眉,向她解釋:“這種人最擅隐藏,什麼心事都不會說出口。看似内斂,實則内心騷動,也就是故作深沉。這種事他怎麼會忘,恐怕是不好意思說出口,面上又裝着什麼事都沒有。”
李月似懂非懂的點頭。
這邊韓年發現了什麼,驚喜的轉身:“開花了!”
屋裡的兩個人連忙跑到南牆邊,徐聽霧捧着下泛着光亮的粉紅花瓣,瞧了又瞧,内心欣喜若狂。
“真的開花了。”
這顆桃樹苗種下時隻帶有幾個花骨朵,種之前不小心還碰落幾個,他們三人都覺得今年是開不了花了,沒想到在春季最後幾天展開了稚嫩的小花,旁邊還有欲開不開的兩個花骨朵。
徐聽霧沖兩人眨眨眼:“桃花果真開了呀。”
李月領會,偷偷看向韓年。
“今晚要喝點酒慶祝的吧。”徐聽霧起身,走向廚房。
這兩日祁黎經常出門,有時來不及,徐聽霧會做好飯等他。今日算是她大展廚藝的一天,除家常菜,還做了兩個硬菜歡迎李月跟韓年。盡管紅燒排骨有些焦,糖醋魚一面也被煎黑,李月還是想了些可取之處誇她。
“顔色就要深一些看起來才好吃,你這醬熬得多好。”
“另一面還是可以吃的啊,我爹教育我吃魚不能翻面,正好。”
她深以為意。
“祁兄還不回來麼?”
“快了吧,昨日就這個時辰來的。”
此時正好響起敲門聲,幾人還納悶,門隻是關着,何必敲門?
徐聽霧去開門,發現并不是祁黎,而是陸順,算算已經有半個多月兩人沒見面了。
“聽霧,我有樣東西想送給你。”陸順握着手心用手帕包好的禮物,有些緊張的開口。
徐聽霧背後探出兩顆頭來看。
陸順喊着人往旁邊挪了兩步,展開手掌亮出粉色手帕中間的玉簪,簪頭雕刻了一朵梅花,正值傍晚,夕陽也為花瓣添了些顔色,看起來極其漂亮。
“我挑了很久,你喜歡嗎?”
徐聽霧平時打扮素一些,平時也隻用簪子将頭發挽起來,陸順看得出來她喜歡青色,也覺得玉簪最襯她。
她看看他手裡的簪子,他低着頭,手指有些顫抖,更顯慌張。
男子送女子簪子,常作為定情之物,她很清楚這一點。
“陸順,這個簪子我不能收。”
要拒絕很為難,她說話時卻很堅定。
“為什麼?”陸順擡頭看她,雙眸中透着不解與固執,他沒說出口的心意,此時昭然若揭,陸順很難不将她的拒絕跟祁黎牽扯到一起。
“這根簪子太貴重了,你應該把它交給自己喜歡的人。”
她還顧忌着他的自尊,可陸順心裡想:我喜歡的明明是你。
他既然打算過來,就是想把自己的心意說清楚。
“這根簪子我跑了十多家店才找到,它很漂亮也很貴重,但是這些都不重要,我買下時是想它一定很配你,因為我喜歡的人就是你。”
徐聽霧看到他因緊張而繃起的臉,目光動人又堅毅,也知他下了很大決心,這副模樣很難讓人不動容。
這時,巷口處走出一人,打斷了徐聽霧即将說出口的話。
“阿霧,是在等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