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人來的?”男人眼裡帶上了幾分探究的意味。
“嗯,想着一個人來轉轉。”
男人點了點頭,沒再說話,而是加快了腳步。
陳為陽跟的有些吃力,周邊的遊客越來越少。他察覺到有些不對,但人生地不熟的,他除了跟着男人再沒有其他路可走。
手機顯示出無信号,他心裡更加忐忑,忍不住開口問道:“這都沒人了,要上哪去啊?”
“就是沒有遊客才好拍照啊,你說是不是。”男人突然回頭,一下子箍住了陳為陽,一隻手不老實地在他身上遊走。
陳為陽立刻開始反抗,奈何男人力氣太大,他掙脫不開,隻好拼命地用拳頭去敲打。
“放開我!”
男人的力氣大的驚人,縱然陳為陽是個年輕力壯的青年,卻還是難以掙脫。
“别亂叫!這裡不會有人來救你的,你最好乖乖從了我。”
陳為陽看準時機,一下咬住了男人的虎口。
“你個小兔崽子!松口!”
陳為陽死死咬住不放,男人不知道從哪掏出一把小刀,直接怼到了陳為陽的脖頸上。
“松不松口?”
刀越逼越近,在陳為陽脖頸處印出一道血痕。
若是再不松口,真要把小命丢在這裡了。
“安森,做什麼呢?”
一個皮膚小麥色,長相英氣的男人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冒了出來。
這男人正是楊灏江。
名喚安森的男人松了手,往後退了幾步,沖着楊灏江笑了笑:“是阿水啊,我帶這小弟弟去拍照呢,怎麼了?”
楊灏江看了一眼略受驚吓的陳為陽。後者對上他的視線,身體瑟縮,向後退了幾步。他雙手抱着自己的身體,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你在哪見到他的?這我弟弟。”楊灏江上前一把攬過陳為陽的肩膀,摟進自己懷裡,“下次少犯這些混蛋事。”
“诶是是是,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沒認出來,對不住對不住。”安森點頭哈腰,眼中閃過一絲不服,轉身跑了。
“沒事吧?”楊灏江将手松開,替陳為陽拍去羽絨服上的灰,“以後少跟着陌生人跑,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連這點道理都不懂?”
陳為陽抹了抹脖子上的血迹,乖乖應道:“知道了。”
“一個人來的?”
“嗯。”
楊灏江歎口氣,決定好人做到底:“行了,跟着我吧,我帶你出去。真是,走到這荒無人煙的地方不覺得不對勁嗎?”
“手機沒信号,也不知道該往哪裡走,隻好跟着他了。”
“是,這鎮子小路很多,确實容易迷路,以後旅遊還是注意點。”楊灏江走了一會兒,感覺不對勁,猛一回頭,發覺這人居然沒跟上來。他無奈地撫了撫額,停下了腳步,“你幹什麼?”
“我覺得我還是站在這等警察吧,要是跟你走了再發生一次剛才的事那可太得不償失了。”
“我不是壞人。”楊灏江看着他,心裡想着這小孩怎麼煩,再不跟上他就不管了,任由其自生自滅。
“哦。”陳為陽點頭,臉上綻開一個笑容,“你怎麼證明?”
“那算了,你自己待在這吧,我不管了。”
“诶,開個玩笑。”陳為陽三步兩步追上來,從兜裡掏出手機,“加個微信?”
楊灏江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掏出手機掃了碼。加了微信倒也方便,要是出了什麼事聯系也比較快。
他的車停在不遠處,兩人很快就上了車。
“你有住的地方沒?”
“還沒訂。本來想着今天逛完就走的,沒想到攤上這麼一檔子事。”
“住我那去吧,我開民宿的。”楊灏江嘴裡叼着根煙,對着窗外,防止煙味籠在車裡散不出去。
陳為陽點頭應下:“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剛剛聽那人叫你阿水?”
“稱呼罷了,不過你要是喜歡也可以這麼叫。”
“嗯,我叫陳為陽,太陽的陽。”
“好名字。”
車子在溫日民宿門前停下。楊灏江率先下了車,走進廳内,在前台處翻翻找找摸出一把鑰匙
“你先在這坐會兒,一會給你安排房間。”
陳為陽點點頭,看着楊灏江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沒多一會兒,他就又回來了,摸出一把鑰匙遞給了陳為陽:“喏,202,就在後頭,自己上去吧。”
陳為陽接過鑰匙,很現實地問了一句:“收費嗎?”
楊灏江沒好氣道:“不收你的。”
陳為陽立馬笑逐顔開:“好嘞,謝謝哥。”
房間很小清新,跟楊灏江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裝修風格倒更像是女孩子喜歡的。
陳為陽仰面躺在床上,盯着天花闆發呆。
“喜好這麼獨特嗎?倒不像是他會給人的感覺。”
他突然發現貼了牆紙的牆面上折射出藍色的光芒,如同在海底向上仰望着天空。他順着光線看去,發現了放在窗台上的藍色玻璃瓶。
是一個小小的許願瓶,旁邊還附了一張小卡片。男人的字迹灑脫有力:給你免費多住幾天,補償下你,别壞了心情。
陳為陽笑了笑,将許願瓶妥帖地收好,又将卡片揣進了自己的口袋。
真有意思,長得像是不拘小節的模樣,做的事倒是細心。
時間已臨近中午十二點,陳為陽歇了會腳之後,便準備出門去吃點東西。
他下了樓,朝前台方向走去。他要問問楊灏江附近有什麼好吃的,順便再感謝他的許願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