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主室沒坐一會,門外響起幾道很輕的叩門聲。
“進。”
遲予懷道。
門扉嘎吱推開一條縫,雲恩鑽進來,甜笑着喚了聲:“師尊。”
遲予懷從書卷中擡起頭:“怎麼了?”
雲恩把腦袋擱到堆的高高的信上:“弟子做了師尊喜歡的飯菜,一起吃嗎?”
遲予懷本想說自己不餓,被那雙淬着光的金眸垂視着,不知怎的,還是跟着一起回了卧房。
他的卧房陳設簡單,除了一些字畫和基本用具,基本沒什麼其他裝飾。如今雲恩把自己的東西搬過來,倒是給屋裡增添不少色彩。
圓桌上擺着四菜一湯,清淡但精緻,遲予懷的位置前還有一小碟溢着清香的桂花糕,蓬松柔軟,像是在厚厚覆雪間灑滿金箔。
半日不到,又是搬東西又是做飯肯定來不及,看來也是一夜未眠。
遲予懷給雲恩盛了一碗八珍雞湯,叮囑道:“你傷還未好,最近要多休息。”
“嗯嗯,弟子知道啦。”
雲恩托腮看着他,笑道:“好吃嗎?”
“好吃。”
“那師尊多吃點。”
“嗯。”
“師尊吃這個菜心,弟子早上在山裡采的,很新鮮。”
“好。”
遲予懷吃的差不多了,擱下手中的碗筷,發現小徒弟一直沒怎麼動筷,隻是笑眯眯的瞧着自己。
“怎麼不吃?”
遲予懷問。
雲恩彎着眸子,小算盤在心裡打的啪啪響:“不太舒服,吃不下。”
他這幾日時不時就會來上這麼一句,遲予懷已經習慣,招呼小徒弟坐過來點。
“手伸出來,我看看。”
雲恩就乖乖搬了凳子挨近,把手臂遞給遲予懷。
洗髓過後,那股發自心底的躁郁感一掃而空,連心魔都老實不少,不再吵着要他重修妖道,禍亂人間。
雖然仍是時常吵嚷,内容卻完全變成了蠱惑他占有遲予懷。
其實不用心魔蠱惑,自溫泉池那一次之後,他已經很難繼續自控。
半刻見不到遲予懷就會惦念的要命,見到更是一把火從頭燒到尾,想抱他,吻他,擁有他。
反正這一世的師尊不會拒絕自己。
雲恩任由遲予懷日常檢查傷勢,試探道:“師尊,等會要去給師兄們授課嗎?”
“嗯,他們也剛完成委派回來,我去聽一下彙報,再看看他們最近的劍法練的怎麼樣了。”
遲予懷結束把脈,微微蹙眉:“還是很嚴重,你就先不用一起上課,在卧房好好休息。”
說到“看看他們”時,雲恩眸色一沉,又靠近幾分,就着把脈的姿勢攏住遲予懷的手,隐忍着放軟了嗓音。
“師尊,我難受,想要靈氣。”
他身體狀況的确虛弱,遲予懷雖對小徒弟這種特殊的要靈氣方式頗感無奈,但這種小事倒也由着他。
隻是雲恩讨要的次數過于頻繁,有時候甚至問都不問就咬上來,好像總是不夠的樣子,讓遲予懷有點擔心會不會是出現了什麼後遺症。
“嗯,先等……”
遲予懷習慣性的答應一聲,想再仔細檢查一遍小徒弟的情況,雲恩卻已經在他點頭的時候,難耐的傾過身子,咬住遲予懷的唇瓣,再一點一點厮磨着撬入。
師尊還是這般不好意思。
雲恩吻着面前怔愣的人,骨節分明的手沒入遲予懷的發間,試着在濕潤的輾轉間進行引導。
原本清清冷冷的卧房逐漸變得溫存,盛菜的碗碟分明就在旁邊,被細細品嘗的卻另有其人。
遲予懷半阖着眼,心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
沒等他捕捉到那抹異樣,卧房的門突然被人踢開,伴着一道雄渾有力的:“遲予懷,快給你那徒弟叫出來,我有事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