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琅哥管閑事的産物。——謝裕」
付琅以為,謝裕這樣的人肯定有個好酒量。
自己其實也不喜歡喝,路上有遇到過愛喝酒的,但是竟然把災變前就流行的風氣給帶上了,哪怕在篝火前也是一圈又一圈,所以自己對這玩意還有點反感。
萬幸蕭哥也不好酒,在他手下的人要是值班崗哨敢沾到酒也會被他狠狠罰一通,本質上他和付琅一樣,害怕喝了酒不清醒,在這樣喪屍遍地的末日,這無疑是催命符。
在某人吃了好幾個大餅以後,對面又端來了他們用玉米釀的酒,雖然香味比不上災變之前的,衆人還是可以喝個盡興。
但謝裕才抿了兩口,看着腦袋就穩不住了,臉上紅意也漸顯。
見鄭興又來敬酒,付琅直接一把按住謝裕才端起來的杯子,“我們還有正事要做,還是不要喝酒誤事。”
付琅這話表面上對着謝裕說,實際上眼神直直望着鄭興,鄭興感受到傳來的陣陣寒意,隻好客氣的放下杯子。
兩人吃得差不多了,可發現這中午的餐桌上來來往往始終不過十人,付琅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
付琅:“話說鄭廠長這裡也什麼都不差,甚至還能用電,為什麼你還要去找蕭哥合作?”
謝裕有些暈乎乎的,隻是跟着付琅朝鄭廠長看過去。
鄭興放下酒杯,歎了歎氣,“這玉米吃久了,難免有點膩,多虧蕭哥照拂,這才去和蕭哥換點肉什麼的,況且你也看到了,我們這裡人手不算多,如果哪撥人打過來,我們也要武器防身的……”
謝裕開口則顯得有些大大咧咧,“這裡就是你們廠所有的人了?”
鄭興也有了些醉意,在忙着找水喝,所以坐在他旁邊戴眼鏡較瘦弱的男生開了口。
“差不多了,除了在門口崗哨和巡邏的五六個人,這裡來的幾乎是全部了。”
見謝裕臉上有些疑問,那人又起身過來禮貌和兩人握手,“我是咱們廠的技術支持狄秋,他們都喊我狄工。”
這樣的交流自然是謝裕來的,付琅懶得起身,謝裕則咋咋呼呼的探出半個身子,幾乎要趴在桌上伸手去回握。
謝裕語氣有些誇張的回道:“哦~原來你就是那個技術宅,厲害厲害,廠裡那些機器設計得太厲害了,而且敢大膽用喪屍當動力來源,你也真的膽大!厲害厲害。”
狄工扶了扶眼鏡,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我就是利用工廠裡現有的零件改裝的……離不開鄭哥他們幫忙。”
謝裕有些客氣的點頭,繼續旋了一個玉米餅之後開始想睡。
付琅看謝裕皺眉的樣子就覺得他肯定是有點不舒服,要麼是吃撐了,要麼是還醉着酒,所以也懶得告别衆人,直接一隻手把謝裕拎起來。
謝裕也跟着琅哥踉踉跄跄的走着,路過廁所,好像聽他們說這裡的水龍頭是接通的山上的山泉,謝裕就嚷嚷着要去廁所。
謝裕把手甩了甩,自顧自往水池邊走了過去,付琅隻好無奈的跟在後面,在階梯下等着他。
謝裕打開水龍頭,雖然隻有一小股水流,但是确實看着還算幹淨,謝裕用手捧起水來潑在自己臉上,讓自己清醒一些。
就在謝裕還扶着水池在喘氣的時候,旁邊門上标記為男廁所的房間裡面竟然傳出來響動。
因為就在廠裡吃飯,謝裕自然沒有帶自己的大鐮刀,隻是随身帶了兩把匕首,而琅哥也反應迅速,兩步并做一步跨上台階,站在謝裕身前。
然後門緩緩打開,先看到的是一大堆拖把和桶,等人走出來才看清,是一個女生手裡懷抱着這些東西,有些發白的手指提着兩個塑料桶。
謝裕看出這不是喪屍,就立刻上前去幫忙,臉上還挂着水珠,付琅隻是收了武器,靜靜站在他身後。
“你怎麼一個人搬這麼多?”謝裕接過女生手裡的一大把東西,輕松的放在對角。
女生長舒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帶着笑意說:“沒事,我才來嘛,所以想多做點事,沒有什麼多不多的。”
女生又折頭去洗手,這才仰面好好觀察着謝裕二人,“哦~你們就是今天新來的兩個厲害的小哥哥吧,歡迎歡迎,叫我小月就可以。”
小月看着和謝裕他們差不多大,但是手上滿是繭,手臂上也有結痂的傷,和琅哥一樣,有些這個末日裡有些淡漠的從容。
謝裕點了點頭,目光始終在女生手上的傷,“好,小月,你怎麼沒有去吃飯?”
謝付二人心裡都有些疑惑,明明廠長和狄工都說他們廠裡的人都讓兩人見過了,幾乎都來吃了午飯,甚至就連巡邏的人也有人送了飯菜去,怎麼沒有聽任何人提起來這裡還有一個女人。
小月猶豫了片刻,帶有一絲苦笑的說道:“我不餓,我……才剛打掃好,現在就去吃,多謝小哥關心啦。”
謝裕微微轉頭看向琅哥,發現他也皺着眉頭,感受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兩人剛剛走的時候飯桌上已經沒有什麼東西了,廚房門都已經關上了,小月這會兒才去怎麼可能吃到什麼東西。
出于禮貌謝裕沒有多問,隻是默默的跟在女生身後,而琅哥也跟了過來,原本謝裕心裡還有點驚訝,琅哥不是說自己不愛管閑事嘛,怎麼也跟着過來了,不回去休息。
可是就在兩人跟到食堂門口,謝裕看着面前玻璃倒映出來自己鬼鬼祟祟的樣子,還有身後琅哥一幅淡定的樣子,忽然想通了,琅哥其實還是很愛管閑事的,比如自己就是琅哥管閑事的産物……
看着小月失望的從食堂走了出來,從自己包裡掏出來半塊壓縮餅幹,謝裕瞬間想到了自己,于是正義凜然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