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有時候得靠自己。——謝裕」
謝裕在一個閉塞的空間醒來,手腳都被人從背後用膠帶綁住,嘴也被封住,後腦還有些陣痛。
他是在幾個人的說話聲中醒來的,出于謹慎,他沒有亂動,隻是朝透出光的縫隙看了出去。
這像是一個辦公室,因為皮革座椅和大木桌都很有災變前的味道,桌子面前和衆人開會讨論的正是鄭興和他的員工們,謝裕也意識到自己應該是在一個櫃子裡。
一個穿着不合身廠服的員工說道:“誰讓那女人經不起吓,還沒折騰兩下,她不知道哪裡藏的匕首就給老四殺了,我也是氣不過……”
謝裕聽到這話,心裡一沉,廠裡面他見到的女孩子也就隻有小月,還有他說的匕首,她剛剛還說來找鄭興……
鄭興的聲音打斷了謝裕的思緒,“什麼叫TM的氣不過啊!老徐,誰讓你們動她的,你們都怕那玩意,這下她的活又誰去做!”
鄭興說完,擡起手邊的一個杯子就朝對面砸了過去,剛剛說話的人隻是假意道歉,眼神還是兇狠,飛過來的杯子也被他躲開。
“……話說這人你又是怎麼打算的,讓我們費力把他綁過來,怎麼?又想做成喪屍出來?”
剩下的幾人說話也陰陽怪氣的,鄭興絲毫不在意,自信的邪魅一笑。
“我要的,是他們滿車的資源,還有那個付琅。”
幾個員工面面相觑,櫃子裡的謝裕也一肚子疑惑。
“最近屍群過來,我是不敢出門,況且那個冷臉的怕是不太好相處吧,也不一定會為我們所用,更何況我們這裡多一個人也是多一口飯吃……”
鄭興這才繼續說道:“你懂個屁,你一天到晚隻惦記着你自己那點飯,一點長遠眼光都沒有,你沒有看出來那個付琅很在意這小子?走到哪裡都帶着,我聽說讓付琅再次出山也是因為這人。”
幾個五大三粗的員工還是沒有懂鄭興的意思,此時背對謝裕的一張木凳上的人居然騷動了起來。
等他擡起頭,謝裕才隐約看到居然是他們口裡的老四,也是在廠房裡那個被琅哥打的人,現在已經屍變,正被他們綁在凳子上。
鄭興一腳踢了過去,把喪屍的腦袋别了個頭,然後氣淡神閑的繼續說下去。
“既然姓蕭的不給我武器,那我就把他手底下的最厲害的‘武器’拿過來用。”
其中一個人好像聽懂了鄭廠長的意思,低頭來問,“那我們要怎麼辦?挾持這小子去威脅付琅?”
鄭興坐回自己的位置,“這樣風險太大,付琅即使一時能受我們牽制,但是始終和我們離心的,不能真的為我們所用。”
“那直接把這小子屍變了扔出去……完了就說,哦,老四要強了那女的,結果那女的跑了,姓謝這小子正好遇到,就追出去了,這樣就能解釋了。”
鄭興雙手一拍,“這個理由可以,但是人我們都不送出去……”
聽到這裡,謝裕的心跳快到極點,雙手雙腳發熱,原來自己真的怕了。
不僅害怕死,還怕牽連琅哥。
謝裕嘗試着摸索周圍,自己一直感覺有些木頭那種味道,結果正好摸到自己的背後就是有些幹化的木皮,自己小心翼翼的扣下一塊木皮嘗試割着自己手上的膠布。
結果接下來鄭興的話讓謝裕直接僵在了原地,自己真的低估這些人了。
看着衆人好奇的神情,鄭興解釋道:“如果付琅知道後,付琅可能就會以此為起點,在周圍去找這個人,如果我們把人放出去,說不定哪天他找到了,就會離開,可是……如果我們就把人關在廠裡的話……”
“哈哈哈,那他每天都要回來休息補充物資,自然就要幫我們的忙,到時候他不僅可以出門打獵,還可以幫我們把喪屍抓回來。”
“那他會不會發現我們沒有巡邏隊這件事,還有崗哨也幾乎都是假人?”這個人邊說還邊發嘔起來。
“嗐,這有什麼,就說姓謝那小子出去忘了關門,才導緻崗哨和巡邏隊淪陷,到時候付琅魂不守舍的,才不會細糾。”
幾人肆無忌憚的又笑了起來,可櫃子裡的謝裕卻驚得一身冷汗,如果讓他們得逞,自己和琅哥就真的天人永隔,琅哥他還要受這樣的欺騙,心裡的憤怒也不言而喻。
可看着外面兇神惡煞的一群人,謝裕心裡不太有底氣,還看到桌上有自己的行李,自己的匕首還被他們随意的放在桌上。
這把刀是琅哥給我的。
腦子裡閃過這樣一句話,謝裕的眼神變得堅定了起來,将剛剛撕下來的木片捏在手裡,打算等他們一開櫃門,自己就直接插過去。
但是當鄭興剛擋住木櫃的縫隙,外面就響起了警報聲!
和謝裕之前聽到的那種擾亂人心的噪音不同,這個聲音仿佛有他的節奏。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鄭興收回手猛的轉身,十分驚訝的朝衆人說道:“響了三聲,有三個廠房的喪屍脫手了!”
幾人又是一陣謾罵,鄭興也連忙安排起應急的事宜。
“現在那小子也不在了……你們兩個趕緊去檢查大門,你們把老四捆好跟着我們走,機器需要補充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