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裕乘付琅睡着了,悄悄的又摸回床上,付琅側躺着,他就從身後抱住付琅。
感受到被子裡的溫度,謝裕居然很快就睡着了,今天的試探大會也就到這裡結束。
而付琅有可能是最近太累了,這些日子也沒有戒備,夜晚都睡得很熟,沒有察覺到爬上床的謝裕,等第二天早上天剛微微亮,付琅就聽到了謝裕的呼噜聲。
“謝裕?謝裕。”
付琅連叫了幾聲,謝裕都沒有回應,但是呼噜聲要小了些,付琅的眼皮又在打架,所以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
在付琅的夢裡,他總感覺有蟲子在身上爬,但是怎麼抓都抓不到。
等自己醒過來,謝裕正在四處亂摸,甚至都朝自己的臉上摸了一把,他也沒有察覺自己醒了,還在放肆。
付琅一把抓住謝裕的手,朝反方向一扭,他就直接疼得哇哇叫了起來。
付琅又一腳把他踢下了床,翻身回來睡着,嘴裡罵了一句,“臭豬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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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最開始的上山的日子,付琅昏睡了很久,醒了之後手上的力氣也沒有恢複。
再加上後來兩個人表明心意,謝裕就更加的沒羞沒臊了,每天他也最期待送飯過來。
兩人這番吃飯也是很有儀式感,謝裕先将付琅扶起來,靠坐在床邊,自己又拿起小桌子放在一旁,将菜式一一打開擺好。
先自己嘗一口鹹淡,才将勺子遞朝付琅的嘴邊,還吹了又吹。
還沒有進到嘴裡,付琅就覺得一股冷氣,“别吹了,都被你吹冷了。”、
謝裕哦了一聲,立刻就把要到嘴邊的湯放了回來,重新來了一勺,看着付琅的嘴,一臉認真的說:“啊~張嘴。”
付琅卻不聽他的話,緊閉着嘴,用眼神抗議。
謝裕皺着眉頭,“琅哥你得吃啊,吃了才會好,不吃沒有營養……”
在謝裕碎碎念了一分鐘之後,付琅終于妥協了,“吃可以,你能不能閉嘴。”
謝裕看着他的眼睛,沉默了半天,付琅以為自己的目的達成,這才張嘴吃他遞過來的東西。
沒有想到謝裕竟然說了一句,“閉嘴的話,我怎麼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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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寨子裡人人都在說,新來的軍師大人可勤快了,一點架子沒有。
果然這天一整天軍師大人都在地裡幹得火熱,活倒是幹了不少,眼看他的頭發都被汗水打濕,還是笑着和大家打招呼。
大家都沒有想到,這麼厲害的軍師大人回到房間居然就哭喪了起來,撅着嘴撒嬌。
“琅哥,我身上好難受,曬得好疼啊。”
付琅坐在床上正在看書,見到謝裕這樣子先是失笑,又招手讓他過來。
謝裕從櫃子裡找到了藥膏,遞給了付琅,然後坐在他的面前脫下了上衣,付琅将藥膏擠在手上,一擡頭,就是謝裕的薄肌,還有些些細汗。
付琅内心一下子有些撥動,自己的喉結也上下滾動,“你,你轉過身去。”
謝裕哦了一聲,乖乖的轉過身去,付琅手上的動作很輕,擦着他肩膀上被曬傷的痕迹。
謝裕笑出了聲,“琅哥,我覺得你好賢惠。”
付琅:“……再說廢話就不擦了哈。”
謝裕沉默了好一會兒,他隻想好好的感受這一刻,就他們兩個相處的瞬間。
“琅哥,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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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可霖的這件竹屋因為所處的位置比較偏遠,兩人每天早上醒來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為窗外的雀兒在叫。
最開始謝裕總是有怨氣,掙紮着從付琅的被窩裡面起來,就拿起石頭要往外面的樹上去打。
當然謝裕早上才起來迷迷糊糊的,肯定打不中,隻是打在枝頭把雀兒驚走,他自己有沒有回來睡覺,可是剛躺下,外面又唱了起來,這樣往返幾回,謝裕已經累得不想起來,抱着付琅的手臂。
“琅哥,你打獵這麼厲害,幫我打一直鳥吧,不要其他的,就要現在在窗外唱歌的那隻。”
付琅隻是笑笑,又拿起自己手邊的書看了起來,其實他也沒有怎麼看進去,隻是房間裡有一兩本就随意翻開來看,自己還是随時注意着謝裕這邊的反應的。
付琅自然沒有幫謝裕這個忙,以至于謝裕忍受了好幾天的噪音。
終于有一天,早上沒有聽到雀兒的聲音了,先自然醒的付琅也有些好奇,起身來看,外面竟然下起了大雨。
而那隻雀兒躺在窗邊,渾身濕透,像是受傷了的樣子。
付琅連忙叫謝裕來看,“謝裕!謝裕!你快點過來!起來!”
謝裕揉着眼睛起床,慢悠悠的走了過來,順着琅哥指的方向,他也看到了那隻濕透的雀兒,自己的心裡頓時愧疚萬分,看着它滿是同情。
付琅找來一塊幹淨的毛巾,謝裕将雀兒小心的放在其中,輕輕擦拭着它的身子,檢查他身上的傷口。
最後在他的腳上發現了一個小口子,付琅遞過來藥箱,謝裕嘗試着給小鳥兒上藥,動作小心翼翼,而他的小腳看上去是那麼的脆弱,讓謝裕這個向來力氣大的人都屏住呼吸,輕輕的給他捆上一個小小繃帶。
而羽毛幹了之後,它的溫度也逐漸恢複,謝裕将它放在桌上,他也不跑,就這樣盯着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謝裕。
謝裕又抓過來幾顆米,它也不急不躁的啄了起來,兩個人看着它的可愛模樣不自覺的笑。
而在謝裕的精心照料下,它也逐漸康複,在他們的屋子裡跳了這麼久,謝裕覺得它應該回去了。
不出意外的是,下定決心之後的謝裕又反悔了好幾天,出門也是小心翼翼,更不敢開窗,雖然雀兒也愛粘着他。
可這天正午,付琅的汗水止不住的流出來,他被熱得不行了,可是謝裕就是不願意開窗戶,手裡還拿着鳥兒,一臉舍不得的表情。
付琅隻有語重心長的說道:“你總得學會放手。”
謝裕當時就反駁了起來,“可是外面的世界這麼恐怖,他這麼小,萬一再受傷呢?萬一沒有吃的,萬一沒有住的……”
“那你養它一輩子?”
“我就養它一輩子。”
“即使他屬于天空?”
“……”
謝裕被付琅點醒,自己也和這隻鳥兒一樣,被困在一個出不去的“房間”,可是自己終究不屬于這裡,自己要回到自己的天空。
看着付琅,謝裕有些舍不得,他已經在做打算,如果一直陪着琅哥待下去也好,自己不會回到天空了,那總得有人回去吧。
終于,謝裕打開了窗戶,将它送了出去,而它也久違的展翅翺翔,很快消失在它所期待,所愛的天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