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裡最需要珍惜的其實是時間。」——F.M.L
但其實謝裕覺得末日裡面的時間最難熬,自己最開始來的時候,總是覺得黑夜太過漫長,每次睡醒黑夜裡依舊會傳來喪屍的嘶吼。
每天都惴惴不安,不知道自己會被怎麼咬死……自己本來想過,要不然就這樣被咬死算了,說不定就穿回去了。
但是在偶遇到一場落單者被喪屍圍攻,活活咬死,在還沒有屍變的時候被喪屍挖完了内髒之後……謝裕決定自己還是多苟一段時間會比較好。
還好,自己遇到了琅哥。
這讓謝裕的末日生活總算沒有那麼枯燥,慢慢的末世的日子好像也有了奔頭,隻要每天能見到他,日子也就沒有那麼難熬了。
隻不過現在沒有了車之後,步行的日子好像拉得更長了些,和琅哥的相處時間好像也更多了些。
當初下了山之後,兩人到古鎮的停車場裡又搜刮過一回,隻不過裡面的車大多都被那場雨泡得不成樣子,油也不夠,兩人在車裡勉強休息了一晚還是決定步行出發。
兩個身影就這樣走在城外的公路上,柏油馬路的寬展依舊展示着他災變前的輝煌,謝裕邊走着邊用自己的腳掃開樹葉,大雨過後還有些洗不幹淨的泥迹,嘗試着踩上去,卻好像留不下什麼人類的痕迹。
謝裕一路走得蹦蹦跳跳,任由陽光透過樹邊的縫隙落進來,而一旁的付琅腳步要輕些,手裡拿着匕首把玩着,路過什麼樹他也随意的劃上一把,同時也在戒備着四處。
時不時又看向謝裕,看到他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又故作鎮定,偷偷瞄一眼付琅又往前跑去,付琅假裝沒有看見,等他轉過身來才開始偷笑。
謝裕腳下随意踢着,一大堆樹葉下有半個破破爛爛的塑料瓶,謝裕用力過猛,瓶子被踢飛到路邊,驚動了躺在溝渠裡的喪屍,喪屍頓時伸出了手要爬上來。
付琅注意到後,快步走了上來,可喪屍還沒有完整爬上來,就被謝裕用刀砍斷了頭,因為泡了太久,整個頭已經浮腫,落在水中咚的一聲。
付琅愣了一下,腳步頓在原地,等謝裕淡定的轉過頭來,他才露出笑臉,眼睛微眯,“行啊,謝裕,現在一點都不杵了?”
謝裕看得出付琅眉宇間的疑惑,但是依舊裝作看不懂的樣子,嘿嘿兩聲,呆呆的笑着,“還不是有琅哥在,要是隻有我一個人,我,我肯定不敢。”
付琅沒好氣的從他旁邊走過,“最好是這樣。”而後迅速拿出弩箭朝前方射出一箭,謝裕甚至能感受到箭從自己身邊飛過的聲音。
是另外一隻從溝渠裡爬上來的喪屍,隻不過現在已經躺在路上了,兩人探頭望去,溝渠裡滿是喪屍,橫七豎八的躺着,有些甚至是互相擠着糾纏着,甚至因為泡了許久,四肢發脹,讓他們更加難以掙脫。
看來上次的雨把這附近不少喪屍都變相清理了,怪不得山寨的人清理得這麼快。
兩人走了半天,終于算是看不到那座令人心煩的古鎮,也終于轉出了山林,再清理掉路邊一個閑逛的喪屍後,公路延伸向外,是一片沒有遮擋的荒野。
兩人有些遲疑的走了出來,終于,陽光全然沐浴在身上,謝裕伸手擋了擋這突如其來的陽光,而後放下自己的那雙和最初拿筆的已經完全不同狀态的手。
看到的是久違的天空,他們沒有任何遮擋,湛藍色的天好像和這末日沒有一點聯系,謝裕低頭自嘲的笑了笑,沒有末日的日子到處是污染,在城市裡長大的他,很少見到這麼藍的天,末日裡卻見到了純潔無比的藍天。
荒野都是平地,公路一望無際,所以有什麼危險都能清楚的提前預知,兩人的心情也放松了許多,至少目光所及,除了彼此,沒有别人。
公路的側面,地平線處是雲朵從裡冒了出來,又連接上頭頂的天空,風吹動頭發,吹動上衣外套,謝裕忍不住駐足下來閉眼感受。
謝裕悄悄睜開眼睛偷看琅哥,卻發現他抱着手有些好笑的看着自己,謝裕輕聲笑了出來,卻不理會他的眼神,隻是又自顧自的感受輕風拂面的感覺。
兩個人很久沒有這麼惬意過了,他們隻是靜靜的站在這條公路上,付琅看着謝裕,好像這個世界上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謝裕玩夠了,兩人這才重新踏上路途,仔細往公路兩邊看去,好像曾經也有人耕種過的痕迹,隻是公路比他們地勢稍高些,所以雜草沒有擋住整片視野。
這條路比他們想象的還要漫長,走到中程,太陽更大了些,隻好從公路下去,在一個簡易的草屋下躲一會兒太陽,清理了附近的幾個閑遊的喪屍,付琅又撿起一旁的已經有些發鏽的鐮刀将附近的雜草隔掉一圈,防止兩人視野受限制。
謝裕在清理完附近雜草叢裡的喪屍後,又用雜草編了一些陷阱,他把長得齊膝的雜草分成兩股,一手攥一股,而後又扭在一起打個結。
喪屍要是路過,肯定會被絆倒。謝裕完成這一切後,在草席上躺了下來,草屋隻是幾根簡單的木頭随意搭建起來的,其中一角都有些歪了,裡面還有些以前的人休息時用的蒲扇。
謝裕拿起蒲扇随意的扇了起來,剛流出的汗水被風吹得涼了些,見到琅哥過來,他也趕緊讓開了半邊,琅哥也順勢坐了下來。
謝裕翻轉扇頭,轉過去給琅哥扇了起來,付琅雙手後撐,也松了一口氣,跟着謝裕躲起了太陽。
謝裕逐漸有些困意,身子側朝一邊,手撐在臉上就打起了瞌睡,付琅注意到謝裕的狀态,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手上又擦起了自己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