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
毛蛋的尖叫貫穿辦公室:“簡寶貝,你怎麼啦?不高興了嗎?生氣了嗎?哭了嗎?”
猛沖而來的毛蛋被周政業攔截:“沒事,别過去。”
“沒事你個大西瓜皮!”毛蛋試圖掙脫,死命往裡蹿:“我看到了,全看到了!你拿衣服遮他頭也沒用!”
“簡寶貝臉紅了!脖子紅了!耳朵也是紅的!他抱着胳膊趴在膝蓋上,都不敢動了!你欺負他了,你就是欺負他了!”
毛蛋被周政業抱着,側着腦袋張牙舞爪:“簡寶貝,周木頭怎麼你了,你告訴我,我給你打他!”
“臭木頭!你敢欺負簡寶貝!我跟你拼了!壞木頭,我要把你泡進臭水溝!”
毛蛋有多激動,周政業就有成倍多的鎮定。他把蛋抱回原位,還能心平氣和說:“聽話,吃橙子。”
“吃你個大西瓜皮!”
“我一個電子蛋!”
上課鈴聲響起,蘇珊老師滑過來:“同學們,該上課了哦。”
毛蛋很聽老師的話,心裡萬般不快,也隻能放棄掙紮。
蛋心不爽,蹭屁股哼唧,時不時回看簡初詞。直到許卓柒湊過來講悄悄話,蛋幕裡冒了五次愛心六次星星,又看了七次簡初詞,毛蛋蹭蹭臉蛋,徹底老實了。
周政業坐回辦公椅,塞完了剩餘半顆橙子,低頭看指腹上多出的兩顆牙印。
他輕微擡着嘴角,目光定去窗邊。不遠處,西裝已經從腦袋上翻了下來,簡初詞背對着人,繼續畫畫。
耳根仍泛着紅,舌尖的紅,橙肉的紅。
當天的課程結束,周政業走到簡初詞身邊,遞來張濕巾:“準備吃飯了。”
簡初詞放下畫闆,擦去粘着鉛筆屑的手。
晚餐選在公司樓下的快餐廳,毛蛋吵鬧着要一起來。
毛蛋自然不用吃東西,周政業還是買了份兒童套餐,撕開裡面的玩具給他,并允許他看海綿寶寶。
毛蛋抓着皮卡丘玩具,視頻看得極度入迷,到有意思的劇情,還會晃身子嘎嘎笑。
他胖墩墩的,沒有嚴格意義上的腦袋,桌闆上十厘米露着個蛋尖,腿在椅子邊晃蕩,全神貫注于屏幕。
這種場景,難免招路人駐足,偷拍的也不少。偶有過來求合照,毛蛋都同意了,但觸碰會果斷遭拒絕。
可觊觎他的人越來越多,毛蛋要來周政業的西裝,把肚子裹得嚴嚴實實,堅決不給别人碰一下。
毛蛋收緊衣領,說衣服簡寶貝也穿過,高興地晃晃小腿,繼續看海綿寶寶。
簡初詞就坐在毛蛋身旁,幫他把西裝領翻下去,和周政業說:“我沒想到他喜歡看這個。”
周政業:“小時候不讓看,長大了有執念。”
“為什麼不讓看?”
提到這個,周政業臉色陰沉下來:“他乘法口訣都背不過,沒資格看。”
簡初詞想笑,好慘的蛋。
許卓柒搶着說:“那我比蛋仔強,我小時候背這個很快的。”
簡初詞無奈:“這時候想起自己了。”
“我說的是事實嘛。”許卓柒轉到周政業那,“哦對了,大舅……不是。”
許卓柒看了眼毛蛋,還是改了口:“周叔叔,下周學校開運動會,我有一百二百四百米和接力,周一周二能請假嗎?”
刻意又生疏的稱呼,周政業皺了眉頭:“可以。”
“周叔叔?”毛蛋按下暫停,胖爪子扒拉桌闆:“什麼周叔叔?”
許卓柒聳肩咬漢堡,當沒聽到。
毛蛋才不會善罷甘休,怼過來繼續問:“飛人柒,你以前不都叫大舅舅嗎?”
許卓柒嘬了一大口汽水:“誰知道呢,我也是受人強迫,身不由己啊。”
“受誰強迫?誰欺負你,跟蛋哥說,蛋哥罩着你!”
簡初詞遞來個雞腿,封住許卓柒的嘴:“要涼了,快吃。”
許卓柒中止話題,轉去問正事:“舅舅,那你明天還來嗎?”
“我有事,你自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