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洗罪城之後,再拓沒有給任何人一絲喘息之機,拉着所有人火急火燎的趕工。
這大張旗鼓的架勢,遲鈍如隋禾也猜出了要有大事發生。
她心神不甯,看着那冒着黑煙的礦洞總覺得有事發生,然而她多次去問再拓得到的都是放心啦,沒事的這樣敷衍的回答。
“嗚嗚嗚嗚……”
隋禾聽見聲音回神,蔔雅絲的臉一下子杵到了自己面前。
她仰頭看向揪着蔔雅絲頭發的赤羽,用眼神問道:“什麼情況?”
“我看你悶悶不樂的老盯着那洞口發呆,大概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麼,正好我也想知道,就把她抓來了,權當給大家解解悶。”
赤羽性子潑辣,向來是能動手絕不哔哔的人。她說完用力一壓,一腳将蔔雅絲踩在地上:“你不是會預言嗎?來,讓老娘看看你的能力,給大家展示展示。”
“你放開我!你個醜八怪,城主可是說了,現在禁止私下鬥毆,你信不信我現在去告訴城主,讓他重重罰你!”
面對她的威脅,赤羽絲毫不在怕的,陰陽怪氣的嘲諷道:“哎呦喂!我好怕怕哦!就你到處說我家禾禾勾引城主,怎麼你現在羨慕了想親自去勾引城主了?”
赤羽在這洗罪城待了近五十年,一屆又一屆的獄友堆裡混到現在,惡心人的功夫早已練得爐火純青,她說完忍不住的朝蔔雅絲吐了一口:“呸!就你這八條腿滿嘴噴毒的玩意,也不怕城主見了你做噩夢。”
蔔雅絲的天賦傳承來自蛛族,其額頭上的異眼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東西也具有一定的蠱惑人的能力。
她發動異眼試圖讓赤羽松開她,其他人見她眉眼間藍光湧動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生怕自己被牽連到。
然而過去許久,她們這邊仍舊僵持着沒有任何動靜,唯有蔔雅絲額頭紅光萦繞。
“谒靜蘭!你插什麼手?有本事咱們單挑,背後下手的小人!”
蔔雅絲怨毒的看着前方,這死老太婆,幾十年不上來了,一上來就和她作對!
“紅姨?你怎麼上來了?”隋禾在紙上寫道。
“你比手語就行,我能看得懂。”
得益于再拓樂于當一個老父親的心,将隋禾的閑暇時間安排的滿滿當當的。各種課程連番上陣,隋禾的手語已經很熟練了。
谒靜蘭收回了壓在蔔雅絲身上的力量,起身跑到谒靜蘭身邊甜甜的叫道:“主人。”
嗯~這夾子音夾得隋禾渾身泛起雞皮疙瘩。
谒靜蘭倒是很受用,摸了摸赤羽乖巧的腦袋溫和的朝隋禾說:“暴風雨要來了,我上來透透氣。”
那這暴風雨可真是夠大的。這段日子她不斷地讨巧賣乖,好不容易哄得谒靜蘭把她當親閨女般寵着都沒能請得動她上來透透氣。
女巫和預言者有些能力是相同的,他能感覺到空氣中湧動的躁動卻沒有辦法想那個蔔雅絲那樣通過自己的天賦清楚的感知是什麼。
赤羽賣完乖轉頭就一腳将剛爬起來的蔔雅絲踹回了地上。她将蔔雅絲帶到谒靜蘭跟前一腳踢在蔔雅絲的膝蓋上。
“給我老老實實跪好。你一個十五層的還想跟我家主人九十六層的單挑?你連我家主人的零頭都沒有你哪來的膽子在這叫嚣?”
赤羽在進來之前是谒靜蘭的仆人。兩人一起犯的事,原本以她的罪行是沒有必要關在洗罪城的,奈何她一心要追随主子,連交了幾封申請書。
有人願意來洗罪城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幫忙守城,夜蘭罪事庭自然高興,章一蓋,赤羽成功被關在了第十層。
“我隻想知道什麼時候?”
“我憑什麼告訴你?”蔔雅絲眼神飄向不遠處的礦洞附近,再拓就在那裡,她不信這群女人敢将她如何。
被拒絕了谒靜蘭也不生氣轉而一臉慈祥的對着隋禾說道:“乖孩子,往後稍稍,我好久沒有動手了,怕下手失了分寸傷到你。”
隋禾趕緊後退,心裡興奮的不行,【要開大,要開大了!好期待是怎麼回事。】
“喲!老太婆這是要動手了?我就說這隋禾這女人不安分吧,你還不信!”陌夙不知什麼時候湊到了再拓身邊。
“隋禾?”
陌夙忍了這麼久為的就是這一刻,他故作驚訝道:“什麼!你還不知道她叫隋禾嗎?你和她關系這麼好,她連自己叫什麼都沒告訴你嗎?真為你傷心,看來她也不是真得喜歡你呀!”
再拓嫌棄的撇了一眼身旁賤賤的陌夙,重新将目光放在了下面那群女人身上,順便警告了一句:“挑撥離間?換一個吧,對我沒用。她願不願意說是她的選擇,我都會尊重。”
“切!神經。誰管你們啊!”
陌夙氣鼓鼓的走了,他真的很讨厭再拓這點了,死人一樣!
谒靜蘭的手裡冒着紅光,偶有電光炸響之間,蔔雅絲已經痛苦的捂着心口在地上打滾。
“住手!我看,我看還不行嗎?”
赤羽在得到谒靜蘭首肯之後将蔔雅絲拉起跪在地上,然後退到了隋禾身旁。
“紅姨想讓她看什麼?”
赤羽看後搖頭,直說自己不知道,但是主人想知道的她一定會辦好。
隋禾有點心累,鬧半天,到底是為了什麼都不清楚。
蔔雅絲既答應了也不含糊,隻見她平躺在地上,身後緩緩伸出八隻蛛腿,以一種極為扭曲的姿勢面朝天空站了起來。
随着身體的變化,蔔雅絲心髒部位生出幾絲紫金相交的紋路不斷蔓延。紫金紋路蔓延到異眼的時候,一股微風拂來,吹動着蔔雅絲身上的剛毛發出簌簌的聲音。
紋路在異眼彙聚,不多時從裡面流出一股金色的液體彙聚于空中形成一個金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