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敗筆!”
陌夙正欲動手結束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卻聽見一陣輕緩的腳步聲。他轉頭看去,朝着陰暗裡的一團影子問道:“怎麼?你也想插手攔我?”
“大人可否高擡貴手。”
“你要救她?白日裡不是還想殺了她嗎?”
“大人可否将動手的機會讓給老身?”谒靜蘭一身紅衣自黑暗中現身。
“你們要殺我?”蔔雅絲後知後覺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不妙,吓得臉色煞白。。
“谒靜蘭!”
蔔雅絲嘶吼着試圖讓谒靜蘭冷靜一些。她可不敢去求陌夙,在她眼裡,陌夙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自己的聲音在他聽來隻會像噪音,惹惱了他隻會死得更快。
“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殺我?而且城主說了這段時間禁止打鬥殺戮,你們是想受罰嗎?”蔔雅絲一邊往後退,一邊絕望地大喊。
谒靜蘭來到蔔雅絲的牢房前與陌夙站在一起,兩人并排的陰影像一座大山,牢牢将蔔雅絲籠罩住,從蔔雅絲的角度看,他倆宛如兩個殺神,暗夜索她命來了。
“為什麼?禾禾和你也無冤無仇那你為什麼要一直針對她呢?”
“我……沒有為什麼,就是看不慣她那勾引城主的風騷樣罷了!”
“哼!挺好。我今日殺你也是看不慣你。”
說着谒靜蘭手中紅光一閃,像一條靈動的赤蛇,緩緩向蔔雅絲飄去。
蔔雅絲見狀不斷後退崩潰的大喊試圖将守夜的矮蟲和再拓吸引過來。
隻是不管她如何喊叫,夜晚向來熱鬧的洗罪城監獄愣是沒有人發現這裡的異常。
“這一次誰也别想奪走我的孩子!”谒靜蘭眼神堅定,像是陷入了某種執念。
大概知道自己今晚是必死的結局,蔔雅絲臉上盡顯癫狂之色,在聽到谒靜蘭這句話的時候更是忍不住大笑起來,語氣之中滿是嘲諷之味。
“哈哈哈!你腦子被關傻了吧!你的孩子早就死了!那個你屠了一座城都沒能救回來的孩子,他早就死了!谒靜蘭你活該!你保不住你的孩子同樣也保不住隋禾,你活該孤獨一生!”
面對她的嘲諷,谒靜蘭充耳不聞,嘴裡不停念叨着:“誰都别想把我的孩子從我身邊帶走,誰都别想!”
谒靜蘭手裡的紅絲越纏越緊,不多時,蔔雅絲就翻着白眼,癱倒在地,沒了動靜。
“好了,她已經死了。”
話音剛落,陌夙耳朵一動,轉頭随着谒靜蘭說道:“你先走吧,再拓帶人下來了。”
谒靜蘭不放心,沒動。
“放心吧,又不是第一次了,再說了,大戰在即,再拓舍不得動我這個最大的戰力。”
“好吧。” 谒靜蘭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走了,消失在走廊盡頭。
目送谒靜蘭消失在走廊盡頭後,陌夙轉頭看向蔔雅絲的屍體,白色尾巴緩緩伸向她。
随着一道白光出現,剛剛咽氣的蔔雅絲竟睜開了眼睛。
“别誤會,沒打算留你性命,我就是想知道一個問題,你來洗罪城之前見過聖女?” 陌夙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淡淡地問。
“你,怎麼,怎麼知道?”蔔雅絲的喉管被壓得嚴重受損,說話艱難得像從牙縫裡擠出來。
“我看過你的資料,以你的天賦,你原本是有機會去祭司庭任職的,但出了那樣的事情一切都成了泡影。按照夜蘭刑律你應該被處死,而你被改判到洗罪城恕罪,想來是有人為你說情,那人便是聖女?”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你别忘了我和她是什麼關系,她是什麼樣的人我還能不知清楚?你在她眼裡也算是個人才,她不會放任你不管的。”
“你既已知道我是誰的人,就該……”
“所以這就是你一直針對隋禾的原因?”陌夙打斷她。
“所有觊觎城主夫人位置的女人都該死!”
蔔雅絲突然像個瘋狂的衛道士,開始向陌夙炫耀起自己的戰績:“每一個,每一個和城主親近的女人都被我暗中清理掉了,隋禾也逃不掉!”
提到隋禾,蔔雅絲眼中如同猝了毒一樣,她原以為隋禾一個普通人處理起來一定沒那麼費勁,但是她沒想到這女人這麼厲害不僅勾引得再拓神魂颠倒的,就連陌夙都被她哄得團團轉。
“再拓不會讓你殺隋禾的,在他那裡隋禾和以前那些女人有本質區别。”
“什麼?”
“我們在他眼中都是罪人,永遠的罪人,罪惡肮髒不可饒恕的罪人。這便是你眼中嫉惡如仇的城主大人!”
“哦!對了!你應該知道他是銀鷹血脈吧。”
陌夙最後這句話可謂是殺人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