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間隔間的牆壁上,地闆上竟踩滿了鞋印,每一個印記都是漩渦花紋,所有的腳印都屬于同一個人,都屬于孫佳!
夏阮被這匪夷所思的一幕晃了眼,在原地愣神幾秒。
“可能是發生了打鬥什麼的,電視劇裡不都這麼演的嗎?”徐冉咬牙切齒,“這幫人到底幹了什麼?”
“不是打鬥,這可能是單方面的……”夏阮深深吸了一口氣,全身寒毛倒豎,她緩緩退後,右臂忽然鉗住徐冉的脖頸,後者慌亂的掙紮幾下,仍然逃不出夏阮的桎梏。
“喂,你到底他媽抽什麼風?”徐冉感到自己脖頸處的手臂進一步縮緊,随着身後的人向後退去,她用腳竭力在地上摩蹭,但隻能徒勞的留下幾個鮮明的腳印而已,一陣寒意湧上全身。
徐冉用腳勾住隔闆的縫隙,但隻能在牆面上留下幾個腳印,她徹底明白了這些腳印是怎麼來的了。
兩個人在酷熱的六月裡,在熾熱的烈陽下,如墜冰窟,遍體生寒。
夏阮松手,從一旁的水桶裡拎出一隻白色運動鞋,鞋底花紋不用看也知道,定是漩渦樣式的。
“徐冉,每次考試的時候,你什麼時候最緊張?”
“這還用說?當然是考試前夕和準備發成績的那段時間。”
“是等待的過程。”夏阮表情凝重。
對于孫佳而言,最令她記憶深刻的,莫過于衆人禁锢着她的上半身,将她往出拖的那段漫長的時間,她不知道自己會面臨什麼,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所以存在于腦海中最清晰的回憶,就是不斷提蹬的雙腿和深深烙印于視網膜上的鞋印。
"廁所鬧鬼事件"是她無聲的悲鳴。
“所以主人真正的化身,其實是這隻隻要看見就能瞬間喚醒所有痛苦記憶的運動鞋。”
“你說的很有道理,但咱們現在怎麼把它毀壞呢?總不能撕開吧?這個需要很久的。你知道我沒有攻擊道具。”
“我的道具有次數限制,雖然被孫佳給毀了,但是……”
夏阮眸光一閃,“我還留了一手。”
正說話間,别在她腰間的匕首發出陣陣嗡鳴,淡綠色的熒光絲絲縷縷的纏繞其周圍,看着徐然不解的神色,夏阮伸出兩根手指比了個勝利的手勢,“這把刀創口總面積沒超過15厘米,創口深度也沒超過三厘米,隻是出現了不少裂痕而已,以我的能力完全能治愈。”
“不是,這也行啊?”徐冉瞠目結舌,“語文天才吧你,竟然還會用拟人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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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三天小假期一閃而過。
趙靜怡如往常一般捧着書早讀,衆人該背誦的背誦,寫卷的寫卷,補作業的補作業,其場景可謂是和睦融洽,其樂融融,壓根看不出來去年的事對他們造成了什麼陰影。
她莫名感到有些厭倦且乏味。
此時,正好政教處過來要人,趙靜怡把書本立起來,将臉埋在書中,她自從前幾天見過了葉念兩人後,似乎是沉睡多年的愧疚被喚醒,最近總有點兒揣揣不安。
“趙靜怡。”
是班主任的聲音。
“校長有事要找你。”
班裡頓時響起一片唏噓聲。
趙靜怡硬着頭皮跟着教導主任走出去,她本來内心還存在某些虛妄的幻想,但是等看到辦公室内的人後,徹底絕望了。
除了葉念和李芸,還有一個身材高挑,小麥色皮膚,眼睛很大的女孩子,她并不認識。
“孫佳跳樓死了。”
趙靜怡悚然一震。
“她在去年是遭受過霸淩事件吧?也沒什麼特别的,就是接到這幾位小朋友舉報,所以想請你做個人證。”
趙靜怡低頭,似乎是想躲避視線似的,将身體繃得更緊了些,在這漫長的沉默中,那個眼睛很大的女孩子歎了聲氣。
葉念冷冷開口:“你不做人證也可以,我們也能自己找到證據。”
“我願意。”
趙靜怡低着頭,所以眼淚直接砸到了地闆上,發出一聲悶響。
衆人皆是一愣。
葉念訝異的挑眉。
“孫佳去年确實遭受了霸淩事件,我願意充當人證,我會和盤托出的。”
趙靜怡喃喃道:“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