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女士風風火火從樓梯上跳下來,看見夏阮的一瞬間,眼淚就止不住的掉,開口第一句就是:“你那個廢物爹呢?”
“……”夏阮也不清楚,但她把手機舉起來,讓媽媽看前天的轉賬記錄,“還活着。”
阮女士一邊哽咽,一邊埋怨道:“寶貝女兒你怎麼也當上玩家了。我當時不是說過麼,我要是出事了,就讓你那個爹替你去下結界,他怎麼不管你呢?”
“也不是完全不管,哈哈……”夏阮幹笑兩聲,“他每個月都給我轉錢。”說着,她把那一大束玫瑰花往媽媽懷裡塞,“拿着拿着,這還是用我爸錢買的呢。”
“那你爹呢,沒來見我嗎?”阮女士抹着眼淚,一個勁的哭,夏阮手足無措地安慰道:“這半年不知道為什麼,他一直被扣在協會總部所在的那個省,回不來。但是他在那頭幫我們說服了白夢夢幫忙,不然我們還救不出來你呢。”
阮女士不說話了,跟着夏阮走了一會兒,忽然又問:“那小葉呢?”
夏阮脊背一僵,聲音艱澀:“在…在家呢吧。”
“你又欺負她了?别老讓她睡沙發,對腰不好。”
“……”
夏阮又陪自己老媽走了一段路,實在忍不住開口:“媽,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你能不能給我講講,我當年到底出了什麼事?”
阮女士歎了口氣,表情看起來頗為複雜,“看來你的确是什麼都知道了。”
“不,尤其是最關鍵的還不知道!”
阮女士置若罔聞,自顧自的說:“你明年不是就要高考了?先好好學習。”
“老媽,别避而不談啊!”夏阮簡直快被逼瘋了,她抓住阮女士的胳膊,順着力道坐在地上,抱着老媽的大腿撒嬌。
“高考完再說。”可惜,阮女士還是一副鐵石心腸的樣子。
“媽~”
“吃不吃烤肉?”
“……吃。”眼見從自家老媽嘴裡問不出來東西,夏阮隻好從地上爬起來,讪讪一笑,順着台階下了。
夏阮再次踏進屬于自己的溫馨小屋的時候,已經裝了滿滿一肚子的烤肉,撐得除了睡覺什麼也不想幹了。
葉念緊随其後走進來,輕輕拉上了房門,她的肚子裡同樣也裝滿了烤肉,撐的除了抱着夏阮睡覺什麼也不想幹了。
“來,”夏阮沖她招招手,“快睡覺。”
夢想成真。
葉念就像一隻大型犬一樣翻上了床,黏糊糊的蹭着夏阮,摟着後者的腰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在北方冬日的酷寒中,暖烘烘的像一個人形小太陽。
“我媽媽說我欺負你,”夏阮翻身,不輕不重捏着葉念的臉,露出虎牙威脅道:“葉念你說,我欺負你了嗎?”
“沒有。”葉念斬釘截鐵地回答,她又順勢把臉往夏阮掌心裡蹭了蹭。
“明明是你欺負我才對。”夏阮不依不饒盯着葉念的眼睛,羞惱地拍了下她的頭頂,“你前幾天晚上偷偷親我的臉,别以為我沒發現。”
葉念眼睛一彎,沒想到對方竟然在這個時候翻開舊賬。
那實在不算近期的事情,要說也是在下這個特别兇險的結界的前一夜,葉念不停揉着自己的後頸,若有所思盯着身側人熟睡的側臉。
不知是怎樣複雜又豐沛的情緒充斥着她的大腦,葉念一時糊塗,竟然俯下身親吻了夏阮的臉頰。
葉念眨眨眼睛,意識到發生什麼後,驟然脫力滾到一邊,這一刻竟然奇異的什麼感受都沒有。她的五感不知道比普通人強了多少倍,也就是在這一刻,她聽到了夏阮倏然亂了一秒的心跳。
真是震耳欲聾的一秒鐘。
不過很久之後,她們才能知道,這一秒鐘的心跳其實已經能夠代表很多東西。
但是彼時夏阮的愛已經不需要這一秒鐘來表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