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芸逗她,有意賣關子,不過夏阮也成長了不少,起碼能沉得住氣,不會像講數學題的時候一樣氣的跳腳了。
“葉念應該跟你講過吧,關于那個善使唯一的死亡方法。”
夏阮皺眉,順着她的話開始回憶,确實有這麼檔子事,不過描述的很抽象。
“隻有神才能殺死神。”
“事實上真正能夠殺死神的不是作為"神"的身份,而是這種恐怖的力量。每一位神祗後頸處都有寄存着力量的東西,前輩們通俗易懂的将它們命名為神骨。”
夏阮緩緩睜大了眼睛。
“在咱們這裡,原始的神骨一共有兩塊。其中一塊是善使自帶的,另外一塊則是主神為了平衡而賜予我們的。這塊神骨既是為了平衡流竄的神力,也成為了我們消毀結界的唯一機會。”
“但是你,夏阮,就在前幾年,你竟然把這東西偷走了!”李芸聲音陡然變得嚴肅,“而且不知為何喪失所有記憶,我們現在都不知道這塊神骨到底在哪!”
不論動機如何,客觀上來講,她确實叛逃了,還狠狠打擊了協會。
夏阮感到一陣寒意自尾椎骨緩緩攀上來,額頭上不由滲出幾滴冷汗。
所以父親這幾年離奇出差,說是到協會總部打工,其實是為了……牽制我?
荒謬,荒唐!
“我?怎麼可能是我!”恐怕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比本人還能了解自己,夏阮心中無比清楚,她根本做不出來偷神骨這件事。
但與此同時,她也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性:“我、我是被人騙了嗎?”
“不,沒有。”李芸表情突然變得古怪,她略有不滿的打量着夏阮,“還是什麼都沒想起來嗎?”
“惶論動機如何,憑我的能力,根本就沒有能力偷出來神骨吧?”冷汗順着額發滴落,她攏緊外套,臉色蒼白,無力的發出最後一句質問:“你要是想讓我想起來,就趕緊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别在這打啞迷了。”
“你的确沒有那個本事,夏阮。但你是那篇《馬說》當中的伯樂,你看中了一個很有潛力的玩家,神骨是這個玩家偷出去的。”
“但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根本不知道,因為那個時候我正忙着中考!結界都不怎麼下。”李芸忽然揚起聲音,半阖的眼瞳眨了兩下。
“那這個神骨現在到底在……?”
李芸看傻子似的盯着她,半晌才無奈的歎了口氣,“如果我們知道它在哪,還用得着天天盯着你嗎?”
夏阮心中咯噔一聲響,她猜的果然不錯,正是因為這至關重要的東西丢了,協會那邊才對自己如此上心。
“這個很有潛力的玩家是誰?”
不提還好,一提起這個話題,李芸臉上的表情更加豐富多彩,短短幾秒鐘,竟然已經從赤橙黃綠青藍紫等多種顔色變幻中定格在了黑色上。
“一開始協會也找不見這個玩家,大概幾個月前才有了聯系。”
李芸蹙眉思索了一陣,“不過這個玩家這幾年過的不是很好,等我們找到的時候,她已經……構築了一個屬于自己的結界。”
夏阮:“……”
夏阮:“你的意思是……她死了?”
“還沒……”李芸不太自在地瞥她一眼:“瘋了而已,因為她的好朋友力保她,而且這個好朋友是咱們本地協會委托成功率的top 1,我們暫時還沒辦法動這個人的結界。”
夏阮嘴角一抽,協會明明就是想通過這個玩家知道神骨的位置,不想她死而已,還偏要找這麼多理由。
“什麼意思?這個玩家到底是死是活?”
“能活!”對方斬釘截鐵道:“但是過程很麻煩,既要準确找到主人本體,又要保證這人能全須全尾活下來,大家哪見過這樣的委托?所以沒有玩家願意接。”
“幫我聯系這個人。”夏阮聲音沉下來,眼睛裡卻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我來接。”
“開什麼玩笑,你還有幾個月就高考了。”李芸瞪着眼睛,“這段時間你絕對不能在接觸任何能擾亂你學習的東西。我記得你因為趕着去下這個結界,連作業都沒來得及寫!物理那十幾套卷全都是要把過程寫在上面的,你可别想着抄答案。”
“這個嘛,過年的時候我會補回來的。”夏阮氣焰頓時弱下來,“拜托啦李芸,這是我高考前最後一個結界,千萬别向我媽媽告狀。”
“你要是加入的話,這個結界明天就能下,記得和葉念知會一聲,”李芸冷笑,算是默認會打掩護:“早點解決,也好回來補你的作業。”
夏阮眉梢一挑,疑惑道:“進結界最低人數不是三個人嗎?除了那位和我,還有一個人,是誰?”
“是個女生,今年剛滿十六。名字倒是挺好記,應該是叫王佳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