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雨唯指着段瑜那張假簡曆和進公司以來的出勤表道。
蔣延低頭掃了一眼慘不忍睹的出勤表,點點頭,雖然公司是自家的,不過确實是消極怠工了,明明每天跟他一起出門,竟然還會遲到半小時。
“按照公司的規章制度,他還在實習期内,應該進行勸退處理,總裁您看……”杜雨唯見蔣延點頭,心中隻覺有戲便繼續道,雖然财務部管控這些,可到底秘書辦直屬于總裁,是去是留她說的不算。
“嗯。”蔣延擡眼望去,正巧和段瑜緊盯的視線撞了個正着,他貓着腰,貼近玻璃,以一種很扭曲的姿勢看着他。
見蔣延看向自己,段瑜立馬收回目光,下意識的瞪了他一眼,随後伸手,裝模作樣的将地上掉落的空氣撿了起來,認真的敲擊鍵盤。
視線落到辦公桌上倒扣的鏡子,蔣延忍不住擡手扶正,将鏡面對到電腦屏幕的位置,輕哼着移開目光,裝模作樣,什麼遊戲需要打這麼多字?
“總裁~”杜雨唯眨了眨眼,臉色瞬間羞紅一片,剛才總裁朝她笑了。
“繼續扣他工資。”蔣延收起笑意,指着那可憐的工資無情道。
杜雨唯:……
沒有達到目的,杜雨唯憋着氣除了辦公室,剛關上門,便皮笑肉不笑的看向段瑜:“瑜秘書,一會來下财務部把遲到的罰款交一下。”
段瑜不以為意的起身,跟着下了樓梯,财務部在樓下,沒有坐電梯的必要。
杜雨唯餘光瞥着他,整個公司誰不知道她對總裁的心思?偏偏這個初來乍到的實習生每次都壞她好事,作為女人的第六感她立馬就猜出了這個實習生的心思,就憑他也敢妄想總裁?
更重要的是,他竟然真的慢慢接近了總裁,走哪裡都有他的身影,這讓她有了危機感。
好不容易忍了一個月,終于抓到了他的把柄,誰知總裁竟然沒把這個廢物開除!
她心中很氣,扭着水蛇腰将罰款單遞給段瑜,打量眼前的人,無論是衣着還是打扮,都不像是有錢的樣子,她甚至在地下車庫還看到他開了一輛破舊的像即将報廢的車。
“瑜秘書,總這麼遲到,怕是下個月連飯都吃不起了吧。”杜雨唯皮笑肉不笑的嘲諷,尤其在這寸土寸金,物價更是上漲飛起的地方。
“是啊,最窮的時候一個月隻能花一百”
“萬”字還沒說出口,段瑜簽字的手頓在頁面,看着他罰款後的工資金額。
顯眼的一個3後面跟着三個零。
他似乎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後面并沒有多出一個零來。
雖然作為段家二少爺,段瑜并沒有到何不食肉糜的地步,相反,因為家裡從政他對基層的收入很是了解,在這個城市,又在成于集團工作,還是個白領,在他的認知裡,至少也得1W起步。
可加上自己因為遲到扣除的1983塊之外,竟然隻有不到3000塊的工資!
“咱們集團有沒有偷稅漏稅?”段瑜正色道,那氣勢和蔣延如出一轍。
杜雨唯愣了一下,下意識道:“咱們集團向來是按時繳稅的,絕不可能出現這種狀況。”
“那就好。”段瑜簽下字,轉身直接離開,似乎又想起什麼,回過頭擡了下鼻梁的眼睛,語氣挑釁道:“對了,别白費力氣了,總裁他……不喜歡女的。”
杜雨唯看着他的背影,意識到自己剛才乖順的表現氣的跺了跺腳。
回到秘書辦,段瑜心裡依舊想着這件事,他記得五年前的城市财政報表就已經表示平均收入達到了7000塊的水平,自己這5000塊遠低于百分之20了。
他覺得有必要和蔣延好好談一談。
“你這個月遲到了那麼多天,下個月不會喝西北風了吧。”王淼看着呆愣住的段瑜,以為他還沉浸在痛失工資的世界裡忍不住開口道:“實在不行,姐下個月資助你點。”她幾年前剛畢業的時候也是這樣過來的,知道其中心酸的難處。
“你工資……是多少?”段瑜問。
“公司禁止員工間相互打聽工資的,發現一次罰款200。”王淼說的義正言辭,段瑜剛要收回,就見她壓低了聲音道:“不過你不一樣,悄悄告訴你,我可以打聽150次。”
段瑜:?
“你呢,你多少?剛剛簽了工資條應該能看到工資吧。”王淼繼續道,畢竟今天可是發薪水的日子啊。
段瑜婉拒:“沒你的多……”
王淼:“我當然知道啊,這裡面還有我每年的工齡獎呢,不會吧。我都給你交底了,你還瞞着我?”
自己瞞着的事情好像還挺多的,段瑜心虛了一下下,随後一本正經道:“我隻能打聽15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