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延看在眼裡,見他要親自己,立馬大驚下意識的伸出手指将人的腦門抵住,段瑜動彈不得,疑惑的看他。
蔣延抵着他的額頭将人生生壓了回去,正色道:“講話就講話,不要撒嬌。”
可憐的段瑜連耳朵都蹭不到,翻了個白眼又無奈的躺回去,他哪裡在撒嬌,明明在談正事!
兩人寂靜無聲,見段瑜又不老實的想要亂動,隻好又收緊了一些,開口道:“或許最初的萌芽應該在……我們墜下樓梯之後。”
蔣延十分确信,在那之前他從未對段瑜有過那種心思。
段瑜擡頭看了他一眼,明明高中就喜歡我了他還在狡辯,不過見他談起墜下樓梯那件事,他豎起耳朵專心聽了起來。
那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然後我們就結婚了。”蔣延繼續道。
“那你是怎麼喜歡我的?”見蔣延逃避細節,段瑜趕忙追問。
蔣延思考着怎麼胡編亂造,他覺得段瑜這是在回憶兩人的甜蜜時光。
而他根本不知道原本水火不融的他們究竟是怎麼走到一起的。
他沉默一瞬,隻能硬着頭皮說些模棱兩可的話:“那時候覺得你很……可愛,一頭銀發像是隻暴躁的小獅子,張牙舞爪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視線就不自覺的看向你……”
蔣延語氣十分生澀的說着類似告白的話語,像是燙舌頭一樣,語速不斷加快,他違心的說出贊美的話語,那時候他覺得段瑜的穿搭很像五彩斑斓的花蝴蝶!加上那頭銀發,更是看起來花紅柳綠,十分醜陋!
“好了不要說了!”段瑜聽了幾分鐘,實在受不了死對頭誇自己這件事,惡心的想要逃離,誰知手臂抱的太緊,根本掙脫不開。
耳邊的聲音還在繼續,段瑜明顯感覺自己羞恥的體溫正在不斷上升,像隻煮紅的蝦子,又急又氣。
“你怎麼這麼燙?你又害羞了?”蔣延停住贊美的詞彙眼神疑惑,他想要的難道不是自己誇他嗎。
“你抱的我喘不過氣了。”段瑜氣急敗壞的說着,見人并沒有主動放開他的自覺,氣的擡起手肘給了身後的胸膛一擊。
蔣延悶哼一聲,手上的力道松開,段瑜趁機滾回床的另一頭。
“有你這麼謀殺親夫的?”黑暗中,蔣延咬牙切齒的道,他想要來自己懷裡他抱了,他想要情話他說了,反過來,他不僅不知感恩還肘擊自己?
天底下哪有這麼狼心狗肺的人?
段瑜自覺理虧,哼唧兩聲不理會他,扯着被子就要睡覺,誰知剛給自己蓋好,被子就又被扯了過去。
段瑜扯過來,蔣延扯過去,段瑜再扯過來,蔣延再扯過去。
兩人猶如兩枚巨嬰争奪這自己的領地。
終于段瑜再也忍受不了這幼稚鬼,坐起身大吼:“蔣延,你幼不幼稚!”
“給我道歉。”蔣延冷着臉,手中扯着那塊皺巴巴的被子看着他。
“道歉?我不會給任何人道歉。”段瑜放狠話,五年前沒說過,五年後的他依舊不會說!
蔣延冷笑看他,這五年的時光,他蠻不講理的性子還是一點沒變!
兩人目光對視,誰也不讓誰,勝負欲猛然激起,下意識的做出防禦的姿勢,大戰一觸即發。
雙方默契的沒有說話,都知道這場必須分出個勝負,就像是之前的許許多多比賽那樣。
兩人同時起身朝着對方撲去,試圖将人壓到床上。
段瑜直接雙手成拳出擊,目标鎖定蔣延那副讨厭的帥臉。
蔣延格擋,擡起腿将人的腿勾住,緊緊纏繞,到底是顧忌身下人的腰上,沒敢太過用力。
床身太過柔軟,每一步動作,都會讓兩人産生輕微的浮動,像是坐船一樣,搖擺不定,大大降低了精準性。
段瑜覺得這種浮動很是怪異,因為他明顯感覺到,身體有一處越來越硌得慌。
“你能不能不要随時随地的發情。”段瑜黑臉道,手下的拳風更是刀刀到肉。
蔣延心裡同樣不好受,這具身體總是對段瑜起反應,這根本不是他能控制的。
“要不來一發?”蔣延誠心道,他懷疑是自己憋的時間久了,才會這樣。
反正兩人都老夫老妻了,也不差這一炮,苦了别人也不能苦了自己啊。
“你休想!”段瑜瞬間炸毛,臉色紅的不行,随手抓起床頭櫃的不知名小匣子就朝着蔣延扔過去。
他就知道他滿腦子都想着那事!
蔣延深知段瑜的德行,早早就防備着,見他又不講武德,擡手便将匣子擊飛,語氣嘲諷:“早就預料到你會玩陰了。”
受到大力的匣子再也承受不住牛頓定律開了一口,在飛出去的軌迹中匣口打開,大量五彩缤紛的某牌套套灑落床上,最後可憐的滾落在地。
兩人瞬間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