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它們的元素親和力能中和宿傩洩露的詛咒。"他擦拭分析儀的動作突然停頓，"就像你上周種的薄荷吸收恰斯卡配錯的毒霧那樣。"
恰斯卡手中的手術刀當啷落地。五條悟的笑聲打破凝滞的空氣："哎呀呀，小艾爾連園藝都這麼擅長？"
"隻是合理運用資源。"艾爾海森轉身時披風掃過日向花的手背，她突然聞到姐姐常用的檸檬草皂香。這個味道三天前出現在醫務室換藥時，當時恰斯卡的衣領上沾着同樣的氣息。
七海建人突然揮刀劈向虛空，斬擊卻穿透艾爾海森留下的殘影釘入牆壁。真正的灰發青年站在檔案室頂層的天窗前，月光将他手中的古籍投影成巨大的煉金陣圖："淩晨三點十七分，咒力潮汐将達到峰值。"
"您是說腦花會趁機行動？"伏黑惠的式神在腳下躁動不安。
"是說現在該讓夜蛾校長養的咒骸停止吃實驗台的稿紙了。"艾爾海森合上書本時，某個沉睡的咒胎核心突然在高專後山炸開紫光。
熒的岩脊刺入高專後山土壤時，地脈湧出的紫黑色物質竟凝聚成珊瑚狀結晶。艾爾海森調整着機械護腕的壓強閥，忽然将三枚虛空終端甩向不同方位："勞駕，虎杖同學往東北方跑三公裡，釘崎同學把咒釘插在正西的銀杏樹根下。"
"哈？憑什麼聽你指揮？"釘崎甩動着錘子，卻見艾爾海森已經用教令院徽章在空中畫出立體坐标，"正西位置的地脈曲率能使你的咒力增幅237%，或者你想用三倍體力完成等量輸出？"
五條悟笑着推了把少女的後背："快去快去，這可是付費課程都學不到的高級指導哦~"
當地脈羅盤完全展開時，日向花看見艾爾海森的披風内襯浮現出璃月風格的符文。凝光的虛影從玉兆投射而出："歸終機已校準到你們的位置，随時可以...等等，這地脈讀數怎麼像被八重神子摻了油豆腐？"
"因為有人在用提瓦特煉金術篡改咒術界地脈。"艾爾海森突然抓住日向花手腕，将她剛采的鬼兜蟲标本塞進分析儀。機械運轉聲中，标本腹部裂開露出微型符咒："定位追蹤器，建議你回憶下最近接觸過的人。"
恰斯卡手中的醫療箱突然發出警報，未啟封的生理鹽水正在沸騰。艾爾海森甩出金屬書簽刺穿瓶身，竄出的咒靈幼體被他用精裝書拍在地面："培養皿溫度設置錯誤導緻的變異體，家入醫生應該見過類似的實驗事故。"
"去年解剖室的确有标本異常增殖..."家入硝子話音未落，整個山頭突然傾斜45度。伏黑惠的鵺式神抓住衆人時，艾爾海森正用靴跟叩擊岩壁："空腔結構，厚度7米，建議用虎杖同學的咒力爆破。"
虎杖的拳頭砸出通道的瞬間，數百隻縫合咒靈如潮水湧來。艾爾海森護目鏡閃過數據流："野薔薇同學，請用咒釘攻擊2點鐘方向那隻戴耳環的。"
"為什麼偏偏是那家夥？"
"它在用摩斯密碼發求救信号。"艾爾海森說着展開能量盾，擋住飛濺的咒胎粘液，"腦花的傀儡都有自我意識，真是糟糕的管理模式。"
塵歌壺的書房突然翻轉，露出布滿齒輪的密室。熒用岩元素點亮牆壁時，凝光的虛影正輕撫着古代機關："這分明是教令院三百年前的樞機樣式，但摻入了稻妻的雷電鍛冶術。"
艾爾海森解開披風搭扣，露出腰間的多重元素反應爐："需要同時輸入四種元素力，按坎瑞亞曆法換算的密碼周期是..."他突然轉頭看向偷摸進來的日向花，"勞駕，把恰斯卡醫生白大褂第二顆紐扣拆下來。"
"哎？！"
"那是璃月特制的元素共鳴石。"艾爾海森說話間已經拆開機關面闆，"你昨天幫她補扣子時沒發現線頭會發光？"
五條悟蹲在旋轉的齒輪陣旁戳了戳虎杖："小艾爾這性格，在你們提瓦特是不是特别受歡迎啊？"
"他三個月氣走了八個助理。"凝光輕笑的聲音從機關深處傳來，"不過這次合作倒是令人愉快。"
當最後一道齒輪歸位時，密室頂部降下星圖投影。艾爾海森快速翻動随身攜帶的《須彌古代星相考》，突然将書頁撕下貼在日向花後背："站到巽位，你身上的詛咒殘穢正好能激活缺失的星軌。"
"等等這太亂來了！"七海建人剛要阻止，整個星圖突然具象化成實體。日向花看見幼年時的自己正在公園哭泣，遠處有個灰發少女用檸檬草皂洗去她膝蓋的血迹——那分明是年輕十歲的恰斯卡。
"記憶碎片。"艾爾海森的聲音似遠似近，"看來有人用禁忌知識篡改過你們的..."
密室外突然傳來爆炸聲，宿傩的咒力如海嘯般湧來。艾爾海森迅速收起星圖資料，反手将日向花推進應急傳送陣："建議準備好日落果種子，三分鐘後我們需要植物根系來過濾毒霧。"
當十七塊光屏同時亮起紅色警報時，艾爾海森正在用三種語言咒罵高層檔案的歸檔系統。恰斯卡送來新咖啡時，發現他手寫筆記裡夾着張日向花幼年的照片。
"這是..."
"腦花實驗室的殘留物。"艾爾海森面不改色地放大照片邊緣的試管架，"注意這些培養液的色階變化，和你在醫療部銷毀的那批過期藥劑完全一緻。"
五條悟啃着喜久福突然探頭："小艾爾連别人妹妹的童年照都收集？"
"是你們高專三年前的任務報告裡漏掉了關鍵證據。"艾爾海森調出日向花首次覺醒術式的記錄視頻，慢放鍵停在某個路人鏡頭上——拎着醫療箱的恰斯卡正在畫面角落顫抖，手中試管裡漂浮着與星漿體同源的物質。
家入硝子突然摔了煙灰缸："所以當年天内理子的細胞樣本..."
"被替換成了經過地脈污染的變種。"艾爾海森拉開全息投影幕布，"而這位恰斯卡醫生，在事發當天正好負責醫學部器材清點。"
塵歌壺外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破聲，腦花的咒靈大軍已兵臨城下。艾爾海森卻從容不迫地系緊披風："建議虎杖同學現在吞下第二根宿傩手指，野薔薇同學把咒釘換成霓裳花汁浸泡款，伏黑同學準備召喚魔虛羅——記得用玉兆調整式神的重力參數。"
"您早就預料到這個局面？"七海建人擦拭着砍卷刃的刀。
"從看到訓練場螞蟻的爬行軌迹時就知道了。"艾爾海森按下耳後裝置，教令院的防禦結界瞬間籠罩戰場，"順便提醒日向花同學，你口袋裡那顆融化的水果糖正在洩露定位信号。"
當宿傩的領域與提瓦特元素風暴相撞時，艾爾海森站在能量交彙點翻開《咒術與元素反應通論》，護目鏡映出萬千計算公式："現在，讓我們來驗證第748條推論的實戰效果。"
艾爾海森的護目鏡裂開第三層虹膜紋路，虛空終端在戰場上空織出密集的數據網。他單膝跪地，指尖劃過被咒力腐蝕的土壤，金屬護腕彈開的分析儀正将腦花的咒力殘穢換算成空間坐标。
"東經139°42'，北緯35°41'，誤差半徑3米。"他的聲音淹沒在宿傩領域的轟鳴中，卻精準傳入熒的玉兆，"群玉閣歸終機鎖定位置需要17秒。"
"太慢。"艾爾海森突然撕下披風内襯的璃月符紙，浸入虎杖手臂滲出的宿傩之血。符文化作赤色飛鳥沖入雲霄，凝光的驚呼從雲端傳來："你用深淵污染反向标記？！"
"效率提升400%。"他轉身時甩出教令院密卷，泛黃的書頁在空中燃燒成金色箭矢，"五條先生，現在可以盡情轟擊東京塔舊址了。"
腦花的咒靈觸手刺向日向花心髒的刹那，恰斯卡的白大褂突然迸發翡翠色光芒。塵封的醫療箱層層展開，露出底部鑲嵌的岩元素神之眼。
"别碰我妹妹！"
地脈在她腳下奔湧成琉璃百合，藤蔓纏住觸手的瞬間，艾爾海森的機械護腕同步響起提示音：「元素共鳴達到阈值」。他頭也不回地抛來一枚棱鏡："折射角度32°，能放大治愈範圍。"
恰斯卡接住棱鏡的手微微顫抖——那正是她十年前在孤兒院丢失的發飾。日向花被岩元素護盾包裹時，瞥見姐姐頸後浮現的咒印與自己的胎記完美契合。
教令院的古代機關從地脈破土而出，齒輪咬合聲與咒靈的嘶吼交織成詭異交響。艾爾海森站在中樞控制台前，左手調試着稻妻雷元素導體，右手書寫古須彌咒文。
"玉犬！改重力參數！"
伏黑惠的式神在機關加持下化作銀色流星，撕開咒靈大軍的陣列。腦花的本體在坐标點顯現時，艾爾海森面前的十七塊光屏突然拼合成提瓦特地脈圖："驗證完畢，你的空間跳躍模式抄襲了淵下宮躍遷技術。"
宿傩的斬擊與凝光的星璇同時落下，艾爾海森卻俯身撿起日向花掉落的水果糖紙："定位信号殘留證明，你從她六歲起就開始投放誘導劑。"
戰後廢墟上，艾爾海森将破損的護目鏡抛給恰斯卡："醫療部2020年4月的監控顯示，你連續七天深夜修改日向花的體檢報告。"
五條悟捏着喜久福的手頓住："等等，小艾爾早就知道她們是姐妹？"
"孤兒院的檸檬草皂配方含有璃月藥草，而日向花總能在訓練場種活須彌薔薇。"艾爾海森調出塵歌壺的植物監測記錄，"血緣關系的元素親和力偏差值僅有0.07%。"
恰斯卡握緊神之眼："為什麼不說破？"
"觀察樣本在自然狀态下的行為更真實。"他擦拭分析儀的動作忽然停頓，"另外，你補紐扣的針法和高專檔案室失竊卷宗的裝訂線完全一緻。"
三日後，艾爾海森獨坐高專鐘樓頂端。破損的披風内襯露出微型存儲器，紅光規律閃爍如同心跳。凝光的傳信紙鶴被機械臂捏碎，殘屑飄落成可疑的算式：
「地脈污染度█%→與███蘇醒周期吻合」
當他将日向花的詛咒殘渣倒入盆栽時，泥土中突然鑽出熒從未見過的雙色幼苗。樓下的訓練場傳來少女們的笑鬧聲，而他的機械護腕正将新破譯的密碼刻入日落果核——那果核紋路與恰斯卡的神之眼核心分毫不差。
艾爾海森的機械護腕彈出全息鍵盤，指尖在虛空中敲擊出殘影。戰場中央的地脈裂口噴湧出青黑色濃霧，凝光的星璇陣列突然集體轉向，将宿傩的斬擊軌迹折射成幾何圖形。"方位修正0.3弧度，"他對着玉兆低語，"讓歸終機的第三組齒輪逆時針轉動五度。"
虎杖手背的宿傩之眼突然滲出黑血，艾爾海森瞬移至他身後，将沾滿霓裳花汁的咒符拍進咒紋縫隙："你的痛覺神經正在向腦花傳遞坐标，建議切斷左手小指的神經網絡。"
"現在？在這裡？"虎杖的冷汗浸透衣領。
"七秒前就該動手了。"艾爾海森話音未落，手術刀寒光閃過——家入硝子叼着煙精準挑斷目标神經，五條悟的蒼适時包裹住飛濺的詛咒液。
恰斯卡的神之眼迸發岩元素沖擊波，卻在觸及腦花本體的瞬間，被強制拖入記憶幻境。無數玻璃試管倒懸空中，映出日向花五歲時在病房熟睡的模樣。
"2013年7月16日，你修改了她的血液檢測報告。"艾爾海森的聲音穿透幻境壁壘，他手中的教令院密卷正燃燒着破除結界的青焰，"用蘋果糖替換鎮靜劑的習慣，導緻藥劑室庫存記錄出現周期性波動。"
腦花的觸手在記憶碎片間穿梭："你以為這些家長裡短能撼動我？"
"當然不能。"艾爾海森突然拽出藏在幻境角落的醫療檔案，"但當你把她們的血樣混入星漿體備份數據時..."
塵封的保險櫃轟然炸開，泛黃的文件顯示着兩人基因鍊上完全相同的禁忌标記。
教令院機關的齒輪咬合聲驟變，稻妻雷元素與璃月岩元素在控制台交織成電網。伏黑惠的魔虛羅斬斷最後一波咒靈時，艾爾海森的護目鏡突然映出提瓦特星空圖："五分鐘後地脈将回溯到十二年前的星漿體事件。"
"要阻止嗎？"熒的劍尖凝聚着岩光。
"建議加速回溯。"他扯開披風露出後背的煉金陣，"恰好驗證下天内理子是否真的吸收了全部污染源。"
當日向花的手無意間觸碰到回溯漩渦時，恰斯卡的神之眼突然投射出她們初見時的畫面——暴雨中的孤兒院，七歲的灰發少女将昏迷的日向花藏進衣櫃，自己引開咒靈的背影與如今重合。
三日後深夜，艾爾海森獨坐鐘樓機械室。解剖過腦花本體的手術刀浸泡在元素溶液裡，析出的晶體正自動排列成坎瑞亞文字。當七海建人送來修複的護目鏡時，發現他正在往日落果核内刻錄禁忌知識。
"這是否違反教令院條例？"
"根據虛空終端第702條補充協議..."艾爾海森轉動果核，露出内部與恰斯卡神之眼同頻的紋路，"保護研究對象屬于學術自由範疇。"
樓下的日向花正把新種的雙色幼苗移栽到花壇，恰斯卡的白大褂口袋裡，一顆檸檬糖悄悄融化成琥珀色黏液。艾爾海森的機械臂忽然抓取黏液樣本，分析儀顯示出的分子式讓凝光的傳信紙鶴瞬間自燃。
月光掠過他嘴角轉瞬即逝的弧度，如同解開世界謎題前最後一道保險栓的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