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賭了!”乾安帝朗聲一笑說道。
塗靖見皇兄這麼痛快的答應了,幹嘛找補的說了句:“那皇兄,咱們可說好了,賭的是這次會試的名次,可不是殿試啊。”
乾安帝塗安伸指點了點弟弟,笑罵道:“好你個老五,還真當朕會為着這麼個賭注作弊不成。行,就賭會試成績,朕不會插手的。行了,既然如此,你就先滾了吧,等到會試完了再說!”
九天轉眼就過去了,塗靖一早就早早的讓人趕了馬車等在貢院的大門之外,煙影紗的車簾在微風中微微拂動,隐約可以見到有個模糊的身影在馬車裡坐着。
看守貢院的兵丁見有人竟然敢把馬車趕到貢院的大門外等着,一個年紀不大的兵卒一手按住刀柄就要過來趕人。身邊一個年紀大些的軍士伸手拉住同伴說道:“你幹什麼去?”
年輕人奇怪的回頭說:“馬叔,你看那輛馬車竟然敢停在大門外,我把他們趕走啊。”老馬伸手在年輕人的後腦勺上拍了一下,低聲罵道:“你小子沒長眼睛啊,你看看那馬車,是我們這種小卒子能得罪的起的嗎?還去趕走,你不要命了?”
“啊,馬叔,那輛馬車不是挺普通的嗎?”
“普通?你看看那車簾子的料子你見過嗎?還普通……”
年輕兵卒好奇的盯着簾子辨認了半天,還是搖搖頭說:“還真是沒見過,不過,這又咋啦?”
老馬瞪了他一眼解釋道:“那馬車雖然看上去普通,你仔細瞅瞅,無論是馬車的材料還是簾子,那都是普通人家一輩子都見不到的,就說馬車上那塊做簾子的料子,我跟着牛大人去給咱們參将大人家的小公子過百日的時候,曾經見過一次,那料子柔軟透氣不透光,參将大人隻得了二尺,給小公子做了件衣服穿,就這還被人羨慕的不行。你看看這輛馬車竟然把這麼難的的料子用來做簾子,想也知道這來頭絕對不小,你可别惹禍。”
趁着巡邏的時候,年輕兵卒湊近了看了一眼,吓了一跳,回來站好後沖着老馬一拱手,滿臉感激的低聲說道:“馬叔,多謝你救了我一命,那馬車的棚子上挂着忠順王府的牌子呢。”
塗靖在車裡等的昏昏欲睡之際,就聽到大門開啟的聲音響起,一個激靈醒了盹,一挑窗簾向着貢院門口望去,就見有十來個人從門裡走了出來,一個個形容不整,腳步虛浮,搖搖晃晃的來到門外。
塗靖一眼看到走在隊伍最後的越荇,一同出來的這十來個考生,隻有越荇依舊衣冠楚楚,身上的衣服清爽幹淨,整個人神采奕奕的沒有一點疲憊的樣子。塗靖趕忙從車上下來迎了上去,伸手接過越荇的考籃好奇的問道:“阿荇,怎麼你沒有一點兒狼狽的樣子啊?你看看那些人,好家夥,這大夏天的在那個小格子裡面蹲了九天,這身上都馊了。你倒是清清爽爽幹幹淨淨的啊。”
越荇踩着馬凳上了馬車,車上的冰盆裡冒着一縷縷涼氣,越荇靠在軟枕上舒服的歎了口氣說道:“你以為我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自然是給了錢讓送水送飯的雜役多跑了幾趟給我送了洗漱的水了。還有,我那個考箱裡讓我放了足足有九套衣服,從裡到外一件不落,每天出了汗就換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