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靖進宮和乾安帝在禦書房中商議了一個下午加整整一夜,到了上早朝的時間,乾安帝才在宮人的服侍下換了龍袍去上朝了。那幾個朝中重臣雖然知道皇帝與忠順王爺塗靖在書房秘密議事了許久,但卻沒能知道兩人具體商議了些什麼。
自從太上皇駕崩之後,帝後兩人聯手将皇宮清洗了好幾遍,那些太上皇的妃嫔在宮裡安插的人手基本上被清理的差不多了,就算還有些漏網之魚,在現如今的狀況下也不敢再露頭了。更不要說那些世家大族收買來探查宮中消息的宮女太監了。在乾安帝幾次殺雞儆猴的處置了那些違反宮規的宮人之下,敢收受大臣賄賂透露宮内消息的人基本上是沒有了,就算有人要錢不要命,禦前也沒有人敢把消息傳出去了。
所以,那些大臣們現在對宮裡的情況是兩眼一抹黑,根本就無法提前做出應對。如今看到忠順王爺這個素來不參與朝政的王爺如此反常的舉動,朝臣們皆在心裡打了突,不知道這位在當皇子時就以鐵面無私著稱的冷面帝王準備做些什麼。也因此今日的早朝無比的順利,便是有人提出幾件雞毛蒜皮的小事來,還沒等皇帝說些什麼,便被主管的大臣給訓斥的退了下去。
乾安帝看着與平日裡截然不同的早朝,唇邊挂上了一絲冷笑,沖着立在邊上的戴權看了一眼,戴權會意,看了眼沒有人開口的朝堂高聲說道:“有事早奏,無事退朝!”片刻之後,文武兩列盡皆沒有人出列,戴權便高喊一聲:“退朝!”
乾安帝從龍椅上站起身來,掃視了一眼下面的這些朝臣,轉身離開了。
越荇回到了家中後,好好的休息了幾日便開始了遊山玩水的日子,直到放榜前夕,甄士隐才在越荇出門前堵住了他,看着一副惬意模樣的弟弟,甄士隐把人叫到了書房,兄弟倆落座後,甄士隐急切的說道:“阿荇,明日就要放榜了,你怎麼還是這麼一副不急不緩的模樣,你就不擔心?”
越荇懶洋洋的把玩着手中的折扇說道:“大哥,用不着急吧,明天發榜,名次今天早就已經定下了,急有什麼用啊。再說了,”越荇狡黠一笑:“其實,我考的如何自是心裡有數的,您呢,盡管把心放進肚子裡吧。”
甄士隐無奈的歎了口氣:“好吧,不過,阿荇啊,就算會試你能榜上有名,也不要忘了還有殿試這一關呢,殿試前你就不要再出去遊山玩水了,老老實實的準備殿試吧。”越荇無奈的攤了攤手答應了下來。
第二天,甄士隐早早的就帶着人去了貢院外面等着張榜,當他看到自家兄弟的名字在第十名的位置出現的時候,高興的哈哈笑了起來。
越荇在貢院張榜後就被大哥關在了家中準備殿試,等殿試考完後才被解除了禁令,殿試後哦第二天,越荇出現在了京中的彙英樓内,一進酒樓被小二迎到了與塗靖約好的雅間。推門進到屋内,裡面的氣氛透着幾分凝重,越荇看到塗靖在桌邊坐着,手裡擺弄着白瓷的酒杯,臉上的神色冷凝。在桌子的另一側,一個中年人臉色頹喪的坐在鼓凳上,低着頭一言不發。
越荇輕笑一聲,邁步來到塗靖身邊坐下,伸手拿過塗靖手中的杯子放到桌上,擡頭看向旁邊的中年男人說道:“賈将軍,久仰大名,在下甄參,字越荇。”
塗靖冷哼一聲:“将軍?你問問這位一等将軍,可還上得去馬,拉的動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