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商議的許久後,賈赦先離開了酒樓。賈赦走後,塗靖有些奇怪的看向正在喝着茶的越荇問道:“阿荇,你給賈赦出的這主意是不是有些……”
越荇放下手中的杯子說道:“賴家雖然隻是奴仆出身,但卻仗着榮甯二府在外欺壓良善,放高利貸盤剝百姓,強搶民女胡作非為;在榮甯二府中儀仗着主子信任,偷換庫房中的财物,把庫房裡的東西換成赝品或是報損之後拿回自己家中去,這樣的蠹蟲若是任由他們這麼下去,便是賈赦準備還了欠銀,隻怕也掏不出錢來了。”
塗靖的臉上一片凝重,看向越荇開口說道:“阿荇,你說我的王府之中有沒有這樣膽大包天的奴才?”
越荇勾了勾唇說道:“自私貪婪本就是人性,所以大公無私才會為人傳頌,你若是想知道府裡有沒有這樣的奴才,不如自己去查查吧。”
塗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把話題岔開問道:“阿荇,賈敬那邊的事情怎麼辦?”
越荇無所謂的說道:“好辦,讓秦業給賈敬傳個話便是,隻需告訴他,陛下不打算清理先太子的舊部就可以了,再請陛下給先皇遷怒流放的那些先太子的舊臣下一道赦旨,還有被牽連貶谪的臣子,看一下若是有能力的,還是早些調動一番的好,畢竟,先太子如今隻有一個女兒在世,對陛下而言,善待一位公主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啊。”
塗靖點頭道:“嗯,不錯,三哥善待太子二哥的遺孤,确實可以安二哥舊部之心。”
“不單是這一個好處,一來,陛下登基還不久,就算是陛下做皇子的時候,他也很少和朝臣交往,如今才會沒有心腹,便是能從恩科中選拔出人手來,現在也是來不及的,收攏了先太子那些被連累的手下,可以和朝裡那些倚老賣老的朝臣鬥一鬥;二來,可以讓天下人看一看,新帝連先太子的人都可以重用,自然會有有識之士投效陛下。”
席散之後,塗靖又進了宮将越荇今天的所做所為全都告訴了乾安帝,第二天,乾安帝便傳了赦旨,将那些被先帝遷怒處置了的廢太子的部下中無辜之人赦免,其中就有賈赦原配夫人張氏的娘家。
張老大人原本是太子的老師,在太子第一次被廢之時,張老大人上書谏言說太子乃是國本,不可輕易廢黜,否則會使國朝動蕩。張老大人言辭激烈,言語中透露出是皇帝年事已高,忌憚年富力強的太子,這才惹怒了皇帝,盛元帝一氣之下要将老大人全家抄斬。張老大人在朝中德高望重,群臣求情之下,皇帝才将張家人流放邊關。
張家都是一群文人,邊關時不時的有異族打草谷,若不是賈赦給祖父賈演的舊部寫信照顧,隻怕這時候張家人早就死光了,如今還算幸運,張家一家子都還活的好好的,收到了新帝赦旨後,一家子收拾行李回京了。
賈赦得到塗靖給他的通知後就派了人往邊關的路上去接張家人了,張家人快到京城的時候,賈赦收到了消息,算計着到京城的日子,掐着時間一早就帶着賈琏來到京城外的十裡亭。
頂着秋風站在路邊等了許久,賈琏有些不耐煩了,試探着向賈赦問道:“大老爺,您帶着兒子來這兒是接人嗎?”
賈赦望着遠處隻嗯了一聲,賈琏好奇的問:“接什麼人啊?還要大老爺您親自跑一趟?”
賈赦聽了兒子的話,轉頭看了他一眼,皺皺眉不滿的說:“我不是讓你今天穿的素雅一些嗎?怎麼還是弄的跟個纨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