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的會有運氣麼,也許有吧,與之相對的也許會有黴運,畢竟有些東西是守恒的。
在我救完小魔族,又熱情幫老人處理傷口之後,多米尼克一直冷着臉。
他不理解。
其實不隻是他,一向信任我的蘭斯也不理解,但蘭斯沒有問出來。
我也不想去解釋,當然,也沒有太多可以解釋的。
普通人救下魔族都會被指責,更遑論聖女。
蘭斯說:“看樣子我需要去做一些事。”
他要做的事情是清理後續的痕迹。
等老人再三感謝我之後,我終于找到機會休息一會,多米尼克質問我:“你為什麼救魔族。”他很惱火。
“你不是選擇閉嘴麼?”
多米尼克:“這件事不同。”
“有什麼不同,因為你無法理解,那巧了,你無法理解的事情多了。”
我不想做謎語人,但太遺憾了,我無法解釋我的行為。
多米尼克怒氣沖沖的離開了,小魔族出現了,他小心翼翼問:“他會将這件事告訴别人麼,若果别人知道你恐怕就慘了,我見過幫魔族的人類,他們的下場……”
小魔族未盡的語言令人胡思亂想,但我隻是微笑:“沒關系,你今夜好好休息吧,然後變強。”
小魔族:“我能和你睡在一起麼,姐姐。”
我:“我倒是無所謂,隻是你會虛弱。”
我說完之後,小魔族立刻說:“我還要照顧爺爺。”
望着小魔族離開的背影,我輕輕笑了笑。
我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爺爺這個詞,多新鮮啊。
小魔族拜我為師,我白天上學,晚上教小魔族魔法。
多米尼克見我水平不俗,非要蹭教課,說是封口的代價,我倒是無所謂,就這樣過去了幾個月。
天空的魔氣似乎更濃郁了,而身邊有許多同學不來了。
到了考試季,我一筆一劃将答案寫滿。
當交上考卷之後,多米尼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說:“這個假期你打算去哪玩,你還沒告訴我你家在哪呢。”
我反問他:“難道你就坦誠的對我了,我還不知道你是誰呢。”
多米尼克:“我當然就是我了,你對我一點都不上心,随便打聽不就知道了。”
我轉頭就走,多米尼克感覺過來哄我。
幾個月的相處,他早就習慣了我的脾氣,甚至開始有了我們的相處模式。
我回到了住處,躺在柔軟的床上,享受假期。
微熱的天氣讓萬物都開始喧鬧,街上的動物,林間的鳥,以及魔族。
我安穩沉睡了一夜,第二天開始打掃屋子,已經整齊如新。
還記得剛來的時候還被多米尼克諷刺,蘭斯還幫忙打掃,而在這個城市的幾個月,我已經徹底學會了打掃房間。
當然這也不是什麼為人稱道的事情,隻是在這個世界于其他女孩而言,這是一定要會的東西。
隻是我身份特殊,也沒有人教我而已,不過我也不介意。
隻是明明來的時候隻帶了一箱的東西,走了之後卻有了兩箱,我有些頭疼,這也許就是久居在某處的麻煩之處。
我找到了房東,退了房,不過要暫時多待一天,原本房東不同意,但基于我多給的錢,房東離開了。
我喝着下午茶,看着一本有關魔界曆史的書,過了許久,天已經黑了,我吃飽準備離開。
沉沉的夜色,我見到了魔族,是之前的那個以及另外兩個厲害的魔族。
他們準備去找小魔族。
明明他們正在商議,我卻不得不打擾他們,畢竟一日為師終身為師這點道理我還是懂的。
魔族質問我為什麼在這,我說:“隻能說你們倒黴,正好遇到了,畢竟我現在隻是一個趕路人。”
三個大魔族有備而來,其實挺不好對付的,我甚至感覺我受傷了。
血的味道在嘴中蔓延,就在最後一個魔族對我發動反擊的時候,小魔族出現了,他殺死了最後一個魔族。
和幾個月前任人捏扁的狀态完全不同,他已經長成一個十七八少年的模樣,果決剛毅,甚至目光帶着死神的涼薄與冷意。
最後的魔族瞪大眼睛望着小魔族,似乎是不可置信。
小魔族看向我,笑得無辜:“姐姐,我做到了。”
我摸了摸小魔族的頭,小魔族:“姐姐,你怎麼在這啊。”
我回答:“今日放假,我準備回去一趟。”
小魔族聲音委屈:“姐姐沒和我說。”
若他還是八九歲,那一定讓人心生憐意,可如今十七八歲的面容,擺出這個模樣,卻有些無辜楚楚可憐,我溫柔說:“那你現在不是知道了嘛。”
小魔族:“姐姐可以幫我個忙麼,我不知道求誰了。”
我手有些顫抖,但沒讓小魔族看到。
“說來讓我聽聽。”
“能送我回魔界麼,爺爺他不想讓我回去,可我想見見我哥哥。”
我答應了。
回魔界着實不輕松,但耗費了一段時間,我還是送小魔族見到他哥哥。
他哥哥狀态着實算不上好,畢竟實力相差太懸殊。
但見到弟弟,哥哥還是挺開心的,隻是對我有些忌憚。
哥哥不知道和小魔族說了什麼,小魔族回到了人間,我也回到了聖殿。
過了一個周,我聽到了消息,魔王剿滅了所有魔界殘存的反抗力量,準備入侵人間。
小魔族大概是難過的吧,我去見了他,果然他在抹眼淚,見到我,他第一次撲倒我懷裡,嗚嗚的哭。
明明這時候他已經比我高了,我沒有在意,隻是輕聲安撫。
過了許久,小魔族終于不哭了。
他說他要複仇,我說你可以和人類合作。
他同意了。
這不是人類和魔族第一次作戰,但卻是第一次合作作戰。
之前在霍爾山脈戰鬥的人,大半都被我私下選擇訓練,他們是專門為了大魔族訓練的。
在算是精心的籌劃下,我們艱辛的赢得了勝利。
我讓小魔族成為了魔王。
小魔族此刻已經成為一個完美的大魔族,也是現任魔王,他向衆人許諾,他在位的時候永遠不會攻擊人類。
但私下裡,魔王問我:“你不怕我進攻人類麼。”
我說:“你不是向聖女許諾了嗎,我信你的諾言。”
魔王笑了笑。
他問:“你能留在魔界麼。”
我搖了搖頭,魔王理解了我的意思,有些遺憾。
我說:“夜莺在天空之下會展露歌喉,但在牢籠隻會抑郁而終。”
在我說完這句話之後,似乎有什麼改變了。
離開前,魔王哥哥曾經的侍者問我:“你為什麼這麼了解魔界,比魔族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