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中午,朱芽又拿起了背簍準備往林子裡鑽。
倒也不是她不着急着建房子,但是砍竹子運竹子的确是個力氣活,若一刻不歇的去做,這房子還沒建好呢,人卻整個腰肌勞損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在繁重的力氣活之間穿插一點休閑娛樂就是極好的。
朱芽雖說有一個靈敏的鼻子,能聞到世間氣味。但如果不是極其熟悉的味道,她也分辨不出來氣味的來源是什麼,就如同昨日的野山參一般,朱芽一開始也隻是覺得氣味像中藥,才想着過去瞧個究竟,沒成想竟給自己撿了個大漏!
體會到單抽出奇迹的快樂後,朱芽也不免沉迷于開氣味盲盒的“遊戲”中。
紮紮實實完成上午的搬運計劃,她便迫不及待的招呼上朱大黃出發了。
照例先尋到了幾個菌子窩,前天夜裡的大雨将大地澆得透透的,這些埋藏在泥土裡的孢子便争先恐後的長了起來,将地上的落葉頂出大大小小的包,即使不用細心去聞,将那落葉包挑開,也是一找一個準。
朱芽往山坳的另一邊走去,一陣野果還未成熟的酸澀味飄來,她撥開擋住前路的陌生草木,一株綴滿綠色果子的高大灌木便現出身來,樹上那果兒形狀跟小燈籠似的,外皮綠油油的,布滿了麻麻點點并不好看。
可朱芽看了卻是歡喜的不得了,這是一株胡頹子樹。
要說這胡頹子倒沒有什麼奇異功效,隻是果實酸酸甜甜深受朱芽喜愛。在雲省,野生的胡頹子樹可不少見,每年一到時節,朱芽總是要趕着上山摘上一背簍,無論是直接生吃,還是做果汁飲料、罐頭蜜餞都美味極了。
可惜現在這株灌木上的胡頹子并未成熟,果實紅透還得再等上一個多月呢。朱芽隻得在這處做上一個明顯的标記,計劃着一個月後再過來看看,隻希望這密林裡的鳥雀嘴下留情,讓她分上一杯羹。
離胡頹子樹不多遠,朱芽又發現了一棵山花椒樹。那日從庇護所搬到這邊來時,她最舍不得就是那棵山花椒樹,若不是秉着不能把人家嚯嚯完的良善之心,朱芽恨不得直接把那棵野花椒樹薅秃。
現在手裡可用的調料少,做肉食免不了多放上一些新鮮的野花椒,一來二去也消耗了庫存的一半,朱芽還愁着呢,沒想到又給她發現了一棵更大的,今日必然是要做上一頓大餐嘗嘗這棵野花椒的味道與之前那棵有什麼區别。
朱芽這兩日挖地基的時候看見水潭裡悠閑的遊魚,一個賽一個的肥美,隻是沒個好時機來抓上一兩條。今天可有了現成的理由,那山花椒烤魚可是很好吃的哩,不來上一兩條怎麼能安慰好肚子裡的饞蟲呢。
一路上撿拾了一些聞起來能吃的小野菜,将背簍填的滿滿,朱芽便要“打道回府”。
可轉身一看才發現糟糕了,因為自己太專注于摘取野花椒,不喜歡這個味道的朱大黃早跑沒影了。
沒了劍齒虎的威脅,以朱大黃現在的體型,在這片林子裡也能稱王稱霸了,朱芽倒不是太擔心它正面遭遇什麼威脅,可這傻狗心眼太粗,好奇心又強,曾經為了嗅一隻洋辣子被蟄得鼻子腫了一個星期,也不見長教訓,如今這林子裡它沒見過的東西多了去了,保不齊又會撞上什麼。
“朱大黃!你哪去了!咱們要回家了傻狗!”朱芽扯着嗓子大喊。
“朱大黃!”
“臭狗?!”
“朱大寶貝!!!!回家了!寶!”
朱芽喊了好幾聲也沒見那條黃色的身影竄回自己身邊,一時間有些急了。可四周除了他們來時的踩出的道路,并不見其他痕迹,她隻好先沿原路邊走邊看,大聲呼喚着朱大黃的名字,就在一個岔路口,朱芽好像嗅出了朱大黃的氣味。
它去往一個她從未經過的地方。
朱芽隻得在路邊上細細地嗅着味道,和朱大黃生活在一起久了,做這種蹲在地上朝着草葉土地一陣狂嗅的行為已經不能對她造成任何心理負擔。
朱大黃走得很遠,朱芽一路跟下來,見了兩三棵被标記的大樹,四五個被壓的平整的草叢,七八個被刨開的小坑,還有無數被禍禍的可憐蟲子。
好你個朱大黃,這一路上倒玩得挺潇灑的。
隻是走這麼久,雖然朱大黃的氣味越來越濃,但始終沒有見到這隻壞狗狗竄出來,朱芽心裡也不免焦躁起來。
“朱大黃!你再不出來我就把你的飯給吃了!”朱芽喊道。
見沒什麼動靜,朱芽又道:“是香噴噴的大雞腿!”
這時,一股熟悉的狗味正朝她靠近,忽的又停了下來。
朱芽勾起嘴角“兩個大雞腿哦~嫩嫩滑滑真好吃~”
“汪汪!汪汪!”一隻大狗撒開丫子從她後面奔來。
就在一人一狗要撞個正着前,朱芽迅速轉身,一把抓住朱大黃的後頸,惡狠狠道:“你這臭狗到處亂跑,害得我找了這麼久,還想吃飯?做夢吧傻狗!”
快樂小狗瞬間呆滞,發出可憐的嗚嗚聲,它伸出舌頭往朱芽臉上舔,好叫主人知道它朱大黃可是個乖寶寶,好主人可是不能克扣乖寶寶的食物的。
誰知朱大黃不知往哪腌臜地方打滾了,一身的臭味可直接害苦了朱芽的鼻子,它往朱芽臉上一湊,那味道就像狼牙棒,直接錘得朱芽頭暈腦脹。
她抓着朱大黃的手一松,連忙捏住鼻子後退兩步:“你這臭狗不會鑽到什麼奇怪的地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