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狠手辣的父親被母親摁在地上打,若不是看在爺爺年邁的情況下,母親怕是連爺爺也一塊打。
“方澤你個畜牲!這可是你的孩子,你就這麼狠心對他下手!你們方家不要他,我們就離婚,我帶走他!臭不要臉的死男人!”
溫婉得體的母親第一次在父親面前抓狂,她拳拳到肉地打在方澤身上,把他剛才任由自己父親加害自己的親兒子的痛苦重新還到方澤身上。
她在這六年裡把被家族熏陶成畸形思想的方澤,擺正了他的思想。直到方澤學會了做一個和藹的父親,和有擔當責任的丈夫。
爺爺當時一口氣差點沒上來,被緊急送醫。
這段回憶太過苦澀,一度被方艾燼深埋在記憶裡,以至于方艾燼将它遺忘。
達裡在方艾燼動手打掉桌上的花瓶時,他就推開門把花瓶碎片收拾幹淨,以免方艾燼在不清醒的時候拿起碎片朝自己的頸動脈刺去,畢竟他曾經就這麼幹過。
達裡憂心忡忡道:“老大,你要的人也回來了,他還愛着你。心裡面的事為什麼不能嘗試着說出來呢?老大,别讓自己過得這麼辛苦好嗎?”
藥物讓方艾燼不能聽到達裡的話,達裡也不管這些,他自顧自地說着。
“你不欠他什麼的。”
他給方艾燼蓋上毯子,幫他調整好一個舒服的睡姿後,自己也靠在沙發上。
香橼的清香探入達裡鼻尖,達裡驚奇地朝後方看去,正巧對上方夫人——許清雅的眼睛。許清雅的信息素是香橼,她周身的柔和氣息似乎也安撫下達裡抑郁的心情。許清雅手裡拎着她煲好的湯,神色淡淡,瞥到睡着的方艾燼後,微微一愣随後又反應過來,輕聲道。
“克裡斯托弗?”
“夫人?!”
許清雅安慰似地沖他笑了笑,示意他壓低聲音。
“您怎麼來了?”
“我擔心阿燼,問了問路易讓他告訴我阿燼的行蹤,給他做了湯,正好給他送過來。”
方艾燼的眼睛是遺傳許清雅女士的,那一雙如紫水晶般的眼睛仿佛帶着魔力,如水般包容着一切事物。許清雅女士顯然猜到了方艾燼大白天沉睡的原因,她将湯遞到達裡手上。
“跟我來,克裡斯托弗,我找你有些事聊聊。”
許清雅走到窗邊,微風将她發絲拂起,她聽到了達裡自言自語的那些話。她心裡暗暗有了些猜測,之前她就懷疑方艾燼的病并沒有這麼簡單。
“阿燼的事你知道多少?告訴我。”
達裡眼神有些躲閃,他不确定地欲言又止,許清雅的眼神實在是讓他感到心虛。
許清雅和他所知道的還是有一定的差距的,但之前他就和方艾燼保證過不會将這些事告訴任何人,哪怕是他的家人也不行。
“夫人,您就别為難我了,這些事我是真的不能和您說,老大他會生氣的。”
“克裡斯托弗,我是看着你長大的又是阿燼的母親,你不應該對我有隐瞞的。”許清雅的語氣不容達裡反駁,身為上位者的威壓迫使着他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