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會的票,我搶到了。”
“所以?”
“和好吧,我們大家都很想念一起吃飯上課的日子。”
止雅站在不遠處神色認真的看着她,風揚起她的發,陽光整個鋪灑在她的身後,她就像是神話中拯救世人的神女,張開懷抱迎接她的信徒。
張廖琪覺得刺眼。
陽光太耀時,不會讓人感受到溫暖,隻會讓人想要躲避,張廖琪已經嘗試過了,她做不到若無其事的在止雅身邊當個陪襯品。
“票我已經收到,和好也可以,但是每個月支付我一萬。”
止雅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随即明白了什麼似的點頭:“可以。”
“做不到就……你說什麼?”“我說沒問題。”
“你有認真聽我剛才說的話嗎?”
“我有。”
張廖琪拿着賬本沉默了一會兒,看到不遠處探頭探腦的老闆娘,頓時明白了什麼,臉色鐵青:“她都告訴你什麼了?”
“什麼也沒說。”她順着張廖琪視線轉身回望了一下。
這點小動作瞞不過張廖琪,她氣笑了:“所以你是在可憐我?”
“你在生氣,為什麼?”止雅問,“我滿足了你提出的需求,你為什麼要生氣?”
“你為什麼要答應這樣的要求,就為了我和宿舍那幾個人和睦相處?止雅,别告訴我你是個聖母,我從來不覺得你是個沒底線的人,你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
“我希望在我畢業之前,宿舍所有人都能和睦相處,這是我的堅持,如果你需要錢的話,我可以支付。”止雅怕她還不接受,于是用另外一種方式繼續勸說:“你可以把這筆錢當做報酬,假裝和睦也可以,隻要不被發現。”
“我為什麼要陪你玩這種過家家的遊戲,把人耍着玩很有意思?”
“這不是過家家遊戲,這是隻是人際關系體系完善的步驟之一,誰願意在苦悶氣氛之中生活呢。”止雅不喜歡人生軌迹中有多餘的分叉,如果分叉出現,她會竭盡所能将其修剪或者除去,張廖琪無疑是她在人際關系處理中唯一的溝壑,甚至嚴重到她快要無計可施的地步。
“我怎麼相信你,萬一你說的隻是空頭支票呢?”張廖琪定定看着她,試圖從她眼裡看出退縮,但是沒有,止雅眼裡隻有認真,她是認真的在考慮這件事,也是認真的答應她,張廖琪還是不信,“我知道你家很有錢,但是一個月多出一萬支出,你不怕被家裡人發現嗎?”
“這個你放心,我比你想象中的富有。”
張廖琪再次下壓帽子,心中自嘲:是了,連這個關心都是多餘的。
“好。”她嗓子啞的不像話,但好歹答應下來了,止雅松了口氣,張廖琪又說:“我要提前預支三個月。”
“現在?”
“對。”
止雅皺皺眉,她不确定張廖琪收了錢過後是否會信守承諾,但也許是張廖琪現在的确急着用錢,于是止雅沒有過多猶豫就同意了。
“還希望你能信守承諾,開學後不要鬧别扭了,大家都很想你,每天見面不識的日子大家也很難過。”
“我鬧别扭?”張廖琪提高音量,對上止雅平靜的視線,她又把氣壓回去:“看在錢的份上,我也會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的。”
止雅的任務清單少了一條,整個人都輕松不少。早知道應該早點打聽張廖琪的家庭情況,媽媽說過,世界上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算不上事情。
談到錢,她又想到了爺爺的遺囑,這個時候,律師應該已經到了吧。
醫院——
止弘揚:“醫生!醫生!我爸他怎麼樣了?”
“病人陷入深度昏迷,今夜重點觀察,如果沒有醒來,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醫生走出重症監護室,很遺憾的告訴病房外的家屬。
“節哀。”
“看來今天律師隻能白跑一趟了,”凡妮莎戴上墨鏡和絲綢手套,拎起黑色漆皮包,“我去警局了,晚點來看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