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他一點都不累!
高娘子看着一個哈氣連天、眼下泛青,另一個眼角眉梢都透着喜,原本打算黃焖的羊肉到底是炖了湯,還不忘問小顧要一把枸杞。
枸杞羊排煲、清炒山藥枸杞頭、麻油炒豬腰……
魏如霜盯着一桌子菜,臉都漲成了豬腰色,偏偏高娘子一副我是過來人的神情,避開其他人,低聲跟魏如霜說:“我懂我懂,小顧和窈娘都是年輕孩子什麼都不明白,魏大夫放心,我口風緊得很。”
魏如霜:“呵呵。”
當天夜裡,魏如霜依然狠狠心打算搬去窈娘的屋子。
臨走前邢樾還扯着她腰間的系帶,埋怨道:“阿若将我一人放在這裡,我眼睛又看不見,若是……”
魏如霜狠狠拍開為非作歹的手,語氣冰冷:“你不看路也穩當得很啊,哪需要我?還是你故意裝可憐賣乖欺我?”
聽見魏如霜的腳步聲漸遠,邢樾長腿一勾,又将人扯了回來,不依不饒道:“那不行,我要跟我夫人睡一起,哪有兩口子分房睡的道理?”
魏如霜被他的話氣得瞪大了眼,怎麼會有如此厚顔無恥之人,面不改色地說出這種話。
“什麼兩口子,我和離書都寫于你了,你還來糾纏我做什麼!”
邢樾裝傻:“什麼和離書,沒有經過官府的就是一張紙,更何況我回到府裡的時候根本沒見到什麼和離書。”
聲音落在頸側,弄得魏如霜有些癢,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卻像故意往男人懷裡撞。大手扣在腰間,邢樾俯身向下,直接堵住檀口,攻城略地。
輾轉間攪弄的滋滋水聲勾起了身體最深處的記憶,來勢太過兇猛,讓人無法呼吸、難以招架。魏如霜從脊背麻到腰眼,腿軟得隻能靠腰間的手臂支撐着身子。
像是求饒更像是撒嬌的埋怨一聲接一聲。
“你放開我。”
“我不要了。”
“你……你就會欺負我。”
裝聾作啞的男人一邊親着不安分的小嘴,一邊扯去礙事的衣物,低沉的聲音帶着欲。色:“它也在想你。”
想起那作惡的兇物,魏如霜心頭升起一陣怯意,斷斷續續吐出幾個字:“我……我,都腫了。”
剛一說罷,身上的動作忽然停下,魏如霜慶幸道:這人還知道心疼她,也不算太沒良心。
不等魏如霜感慨完,邢樾将她攔腰抱回床,如雄鷹從高空中撲下捕食,死死按着獵物試圖逃走的雙腿,溫熱的氣息一路往下,又輕又癢。
到這時,男人才肯解釋一句:“還有别的法子。”
翌日清晨,魏如霜剛睡醒,頂着一雙微腫泛紅的眼,頭一句話便是:“我再也不理你了。”
連着幾日行兇,解了些饑渴,卻依然沒吃飽的男人枕着胳膊,笑得身上的錦被随之劃落:“那可不行,魏大夫占了我的身子,可不能說跑就跑。”
“你無賴!”魏如霜粉拳捶向男人的胸口,卻在看見傷痕時洩了力氣,“算了,我不跟你計較,反正我再也不會理你了。”
。
白窈娘在高娘子家裡住了有四五天了,雖然高娘子家中地方不小,人也熱情,可終究沒有自己的被窩舒服。趁着今日沒什麼病人,她想問問魏如霜自己什麼時候能搬回家去。
魏如霜剛給邢樾的眼睛換完藥,邢樾如今能見微光,夜裡可以摘掉紗布,恢複到原先能直視太陽至少還要養小半個月。
白窈娘見魏如霜從屏風後繞出來,提着裙子碎步趕過去,試探問道:“姐姐,姐夫的眼睛怎麼樣了?”
魏如霜被白窈娘口中的稱呼弄得動作一滞,勉強回答道:“恢複的還不錯。”
白窈娘心裡的石頭頓時落了地,莞爾道:“姐姐,那是不是我馬上就能搬回來了?”
魏如霜餘光往屏風後掃了一眼,男人依舊閉目養神靠在躺椅上,心裡一合計,對白窈娘說:“搬!你今天就跟我回去!”
邢樾的眼還有些畏光,但在屋裡正常行走是絕對沒問題的,與其留在自己身邊礙眼,還不如趕他回去。
再者說了,白窈娘雖與她姐妹相稱,到底沒什麼血緣關系,一個未婚姑娘和她同住一個院子,邢樾臉皮再厚也不能非要擠進來。
屏風後的男人将兩人對話的一字一句都聽了進去,血涼了一瞬,又飛快抑制住心底湧動的暗流。
自我安慰般喃喃道:“急不得,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