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官還在發愁,柳傾雪已經給莊楚生一個贊賞的眼神了。
必須要給書生點贊!她原本打算鄉官若是執意偏袒趙青,她就跟他們要來本朝律法,她還不信了,按照常理推測,不管是古今現代,哪個朝代也不會允許随意出入别人家吧,那樣的話,豈不是要亂了套?她本想到時候自己找律書上的條律說理,沒想到書生雖然沒有功名,但飽讀詩書這一點,竟然給她幫了大忙。
這位幫工還真不白給,柳掌櫃非常滿意。
莊楚生不知是不是被柳傾雪熾熱的目光盯着的緣故,臉頰微微發紅,柳傾雪抿嘴一笑,移開目光。
一旁趙青還絲毫意識不到惹了大麻煩,他平日被趙家嬌縱慣了,甚至到了縣城裡,也不把誰放在眼裡,更何況是趙家獨大的象蟻村。他見柳傾雪和莊楚生似乎在眉目傳情,頓時有些怒火中燒,前陣子這丫頭還對他唯馬是瞻,現在就又勾搭上别人了?趙家母說的那些話猶在耳邊,原來柳家丫頭真有了别的念頭!
他想張口叫罵,鄉官眼疾手快,直接過來拉住他,将他請到了裡堂。
“哎?做什麼,不是想偷偷放了犯人吧?”柳傾雪見狀立刻出聲阻止,鄉官老爺這時候是一點威嚴沒有了,他笑眯眯地對柳傾雪說:“哎呦,柳姑娘,不管怎樣,他身上有傷,就是什麼犯咱們也得找人給包紮一下不是,來,二位也請這邊來。”說完,不等柳傾雪回答,就拉着趙青進裡堂的屋子去了,趙青回頭還狠狠看了莊楚生幾眼。
村衙的裡堂有好幾間,值守把柳傾雪和莊楚生請到其中一間,隻說讓他們等着就出去了。柳傾雪還想跟着出去,莊楚生卻輕輕拉了她一下。
“怎麼了?”柳傾雪回頭,莊楚生似乎是不太習慣和柳傾雪同處這麼狹小的一室,他将目光落在柳傾雪身旁的椅子上,說道:“東家姑娘,你先坐,我有話跟你說。”
柳傾雪依言坐下,問道:“什麼話?”
“今天的事,你到底想怎麼處理?”莊楚生問道。柳傾雪答道:“肯定不能姑息,公事公辦呗!”
莊楚生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忽然笑了,柳傾雪詫異:“你笑什麼?怎麼了。”“沒什麼。”莊楚生正色道:“那你可做好長遠打官司的準備了嗎?”柳傾雪奇道:“長遠?不就是盜竊案嗎,把人叫到縣裡,按律法,該怎麼處罰就怎麼處罰呗,難道我還得陪着啊?”柳傾雪想的就是不能讓趙家随便欺負了柳家,今天的事兒就是給他們一個教訓,免得趙家膽大包天,還敢把柳家當城門,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也不知他是怎麼進來的,你看那鎖,也沒壞是不?我問了李工,他還說記得鎖好了後門,不過也許真是李工忘了也說不定!”
李工也跟着柳傾雪和莊楚生來的衙門,這會兒正看着車等在外頭,本來值守隻讓一個人進,莊楚生因為要拖着趙青,這才跟着一起進來了。
“你想得太簡單了。”莊楚生說完,伸開手掌,柳傾雪一看,是一把鑰匙。
“啊?這是……”柳傾雪拿起鑰匙細看,莊楚生道:“是你家後門的鑰匙。”
“啊?怎麼還有一把?”柳傾雪記得所有的鑰匙家裡有一把,李工帶着一把,張媽還有一把,怎麼莊楚生這裡又出來了一把呢?
莊楚生指着鑰匙說道:“你看,上面的劃痕。”柳傾雪順着他指的地方一看,不禁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