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端着的杯子落地,在清脆的聲響中變成碎片。
毛利蘭和鈴木園子驚呼出聲,瞥見他努力忍耐着什麼的臉色,忍不住地擔心:“相葉,你沒事吧?”
火急火燎跑出來的江戶川柯南見屋裡的場景,松了口氣。
什麼嘛,隻是不小心打翻了杯子。
他今天确實疑神疑鬼過頭了。
看毛利蘭蹲下身用手撿地上的碎片,江戶川柯南連忙從角落把掃帚拿過去:“小蘭姐姐,用這個吧。”
毛利蘭接過:“好,謝謝你。”
鈴木園子看了眼琴酒:“相葉,你身體還不舒服嗎?要不我們送你醫院看看?”
琴酒嗓音冰冷:“不用。”
“說起來,相葉哥哥,你家裡隻有你一個人嗎?”江戶川柯南好奇道。
琴酒敷衍地‘嗯’了一聲。
沒有多餘的用詞,其他人大概也猜到了他的情況。不如說從以前他基本沒提過家裡人時,江戶川柯南就隐約有察覺到了。
隻是當時,更多的是以為他和家裡人關系不好,沒想到……
琴酒不屑一顧的表情,看在其他人眼裡就變了一個意味。
這傷心又故作堅強的樣子,鈴木園子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如果琴酒知道她在想什麼,一定會讓她再也流不出眼淚。
江戶川柯南也沉默了兩秒,又繼續問:“相葉哥哥,那昨天晚上接電話的那個兇巴巴的哥哥是誰呀?該不會有人來欺負你吧?”
“什麼?是誰?我們一定好好教訓他一頓!”鈴木園子看向收拾好走來的毛利蘭:“你說對吧小蘭?”
後者重重點頭。
三雙眼睛齊刷刷地集中到琴酒身上,他面無表情地撒謊:“鑰匙丢了,請了工匠。”
“噢~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鎖那麼新呢。”毛利蘭恍然大悟。
江戶川柯南歪頭:“咦,那相葉哥哥的電話怎麼是工匠哥哥在接?”
“笨,相葉要是正好在忙,手機放在桌上響了,工匠幫忙接起來不是很正常嗎?”鈴木園子得意揚揚的解釋。
江戶川柯南無語。
“诶?是嗎?那他的聲音好兇哦,接起電話來的時候我都吓了一跳呢。”他走過去仰着腦袋:“相葉哥哥,那個工匠哥哥長什麼樣呀?”
小孩子眨巴着大眼睛、奶聲奶氣的樣子實在可愛,但他面對的是冷酷無情的琴酒。
陪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讓他的耐心達到了極限。正準備讓人滾時,手機又震動了一下。
琴酒眉眼冷厲,剛掏出還來不及按靜音,一封封短信快速在屏幕閃過,又被最後一封占據頁面。
【忍住!千萬要忍住!你也不想到時候我不配合,讓你同事們看到一個‘柔弱可愛’的殺手吧?】
琴酒眸中劃過不悅。
【拜托拜托~就再忍耐這一下下,我保證輪到我的時候,一定把你冷酷無情殺伐果斷的樣子演得淋漓精緻!絕不ooc!】
琴酒軟硬不吃,但到底軟話會讓人心情更舒适一些,更何況他也不是個會讓情緒占據大腦的人。
他和相葉佑禾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不過現在,用不着他趕人了。
“柯南,不要這麼纏着相葉。”毛利蘭一把拉過他:“他身體還很不舒服,這些問題可以等他好了再問,可以嗎?”
琴酒看消息的速度很快,快到讓人以為他隻是拿手機看了眼時間。
瞥到他微皺的眉頭和蒼白的臉色,江戶川柯南也心虛地沒有再說什麼。
畢竟相葉佑禾會生病也是因為他。
他觀察過這個公寓,很簡單的兩室一廳,房子有些老舊,但該有的東西都很齊全,并且……很溫馨。
牆壁上畫着身高刻度尺,有好好記錄下相葉佑禾的成長,櫃子上擺放着不同場景的合照,每張都是笑容明媚的……
能看得出來,相葉佑禾是在充滿愛的環境裡長大的。
如果真的有黑衣組織的同夥來過,那這個家,不可能還保持着這麼溫馨的原樣。
看來,是他誤會了。那應該隻是和琴酒有些相似的聲音罷了。
況且相葉佑禾就是個有些怕麻煩的普通人,怎麼可能會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力。
“那相葉哥哥,你好好休息,等你好點我們再來探望你。”
琴酒淡漠地點了點頭,将人送出去。
屋内安靜下來,輕淺的腳步在衣櫃前停下,緊接着,櫃門被人打開,光線驟然湧入。
相葉佑禾眯了眯眼,從櫃子裡鑽出,:“呼——總算是走了。天知道我剛才有多緊張。”
他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舒展着因長時間蜷縮而有些不适的四肢,随着他的動作,兩條長長的麻花辮暴露在琴酒的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