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報複琴酒外,超市确實不能再繼續待下去了。
卷簾門早就被人打開,相葉佑禾抱着琴酒混在人群中出去時,果然看到了踩着滑闆趕來的江戶川柯南。還能聽到微弱的警笛聲。
偵探和警察都來了。
還好溜得快,不然要被逮個正着。
相葉佑禾一個轉身,沒入黑暗。
走了不過幾步路,被禁锢在懷裡的琴酒突然暴起,他一個用力,雙腿穩穩夾在相葉佑禾的脖頸處。
得益于這具身體良好的反射神經,相葉佑禾當即用手臂格擋在中間,拯救了可憐的脖頸,不過也因此讓琴酒的雙手得到解放。
意料之中的結果。
用着這副弱雞身體,琴酒從未打算與相葉佑禾做力氣上的搏鬥。
他雙腿一松,單手拽住相葉佑禾的手臂作為支撐,一甩,将懸挂的身子擺正躍起,膝蓋猛地頂在相葉佑禾的肩膀上。
缺乏戰鬥經驗的相葉佑禾重心不穩,踉跄着退了兩步後,跌坐在地上。
“嘶……你……”
他疼得呲牙咧嘴,剛想起身理論,便被對方一把推了回去。
琴酒跨坐在他身上,用膝蓋抵住相葉佑禾脆弱的腰肢,手指覆蓋在他的喉嚨處。
沒有用力,卻帶着無形的壓迫感。
氣氛有些不妙。
有車從遠處經過,為這被黑暗藏匿的小巷帶來了一絲光亮,借着這絲光亮,相葉佑禾與琴酒居高臨下的眼眸對上。
而伯/萊/塔也不知什麼時候被他拿在了手上。
車子走遠,世界再次恢複黑暗。
視覺不清晰時,五感就變得十分敏銳。
衣服摩挲的聲音響起——是琴酒俯身。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畔,連帶着耳廓也似乎變得灼熱起來。可相葉佑禾卻渾身汗毛倒豎。
他仿佛被危險的毒蛇盤在身上,貼在脆弱的脖頸處吐着沒有溫度的信子。
他的生死隻在琴酒一念之間。
這隻被迫變成貓的老虎,再一次露出了獠牙。
相葉佑禾幾不可察地動了下手,指尖瞬間泛出微弱的藍光,但被蓋着的風衣盡數掩蓋。
‘異能力·普羅米修斯。’
“滋滋。”
輕微的電流響起,一道道刺眼的光芒毫無預兆地亮起,眨眼間,巷子裡的黑暗被盡數驅散。
琴酒擡眸掃了眼路燈,雙眸微眯。
“咦,那條巷子的路燈怎麼突然打開了?”
“平時不是舍不得電費都直接關閉嗎?”
“估計和剛才搶劫案件有關吧,要不走這條近路?”
“算了吧,不太好開車。”
模糊不清的談話聲從遠處傳來。
他們所在的地方離超市不遠,但因避開江戶川柯南特意選了條沒人的路。
此刻,這條燈光大亮的路已經不再因為黑暗,無人敢踏足。
“剛才的事,我們一人都有一半責任吧?誰叫你一意孤行用我的身體做危險事。而且我也是為了咱倆能快點離開,不被纏着聊些有的沒的。”相葉佑禾眨了眨幹澀的眼睛,輕輕用手去推琴酒的腦袋。
後者偏頭躲開了他的手。
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呼吸遠離皮膚後,相葉佑禾才喘了口氣,感覺又活了過來。
小聲提醒:“警察就在附近。”
還有江戶川柯南。那隻要有一丁點異常就會咬上來的偵探。
相葉佑禾可是冒着被發現的風險,才入侵控制器将路燈打開。
琴酒沒有說話,兩人的距離能清晰地聽到交織的心跳聲。
一聲接一聲。
半響,他的嗓音不寒一絲溫度:“這是最後的警告。”
相葉佑禾在心中舒了口氣,聽着他那急促的心跳和喘息,忍不住道:“下次不要用我的身體做這麼極限的動作了。”
琴酒起身,淡淡道:“這取決于你是否聽話。”
兩人被迫綁在一起,不得不在一定程度上做出退讓,但有些底線是無法觸碰的。
比如相葉佑禾無法忍受琴酒讓他的身體接觸危險。
而琴酒也無法忍受受制于人。
“那就約法三章好了,你不用我身體做危險事,我不用蠻力控制你。”相葉佑禾趁機提議。
琴酒不置可否,他掀了掀眼皮,看向巷子口:“現在,我們該離開了。”
相葉佑禾顯然也聽到了那急促的腳步聲,很輕很輕,像是小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