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搖搖頭,“不用謝,這是我和……我的朋友能盡自己所能的幫助,也是紳士應該有的良好品德。”
阿瑟不由感慨,“如果錐伯那個混蛋也能像您一樣懂得禮貌,那天晚上我也不會威脅他,讓他離我姐姐遠點。”
這時歇洛克不動聲色地問道,“夏朋婕先生,恕我直言發問,那天晚上你和錐伯先生争吵完後,你知道他單獨去往哪裡了嗎?”
錐伯回憶了一下當初的經過。
“那時的錐伯已經喝的醉醺醺的,不過倒是記得要趕回秘書斯坦傑遜的身邊。”
說着,他臉上露出不屑的神色。
“錐伯家夥平日裡膽小如鼠,不管走到哪裡都要靠着斯坦傑遜,恐怕他的秘書還要兼職保镖,也不知道錐伯會不會付他兩倍的薪水。”
“斯坦傑遜沒有和他一起住在這裡嗎?”
歇洛克問。
阿瑟搖頭。
“準确說,他們前幾天一直都住在我家。”
“但就在前天,我聽見斯坦傑遜急匆匆來找我姐姐,說要退房離開。”
“我母親好奇多問了一句,畢竟他們的船票還有幾天的時間,現在退房的話,也不會将那幾天的房租一并退還。”
“另外因為是短租,我們當初的報價并不低,不過他們當時租房的時候,像是着急找一個落腳地,所以給錢給得很爽快。那時錐伯那家夥有些不滿,但斯坦傑遜拉住他去外面說了幾句,回來後錐伯就同意了退房這件事。”
“那麼,那天晚上,是錐伯的秘書斯坦傑遜傳訊息給他,讓他去新的住所去?”
歇洛克說道。
“沒錯。”阿瑟肯定,“我威脅過他以後,錐伯嘴裡還不幹不淨地又罵了幾句髒話,這才坐着馬車離開。”
“哈……這麼急匆匆地要離開倫敦,離開英國,明明已經沒有錢财,卻不在意能否收回房租。”
歇洛克像是找到了有趣的新玩具,此刻沉迷于探索它的趣味之處。
“太顯而易見了!”
“他們是為了躲避仇家,才放棄了收回價格高昂的房租。”
“如果我的推理沒錯的話,錐伯遇害的那天晚上坐的必定是輛公共馬車。”
“在被追殺的途中,放心地登上一輛馬車,願意與其共處一室的陌生人實在是太好猜了。”
街角的馬車飛速駛過,載着他們三人從貝克街而來的那輛馬車也停在夏朋婕屋門前,黑色的駿馬朝着他們打了個響鼻,豎着黑色高領,頭戴壓得很低禮帽的車夫低頭沉默不語。
“難道……”約翰的眼睛瞪大,“是車夫!”
“隻有趕馬的車夫才理所當然在馬車上,他帶來了秘書的口信,說要帶他去新的住所,所以即便那是陌生人,錐伯也會放心地登上馬車!”
“沒錯!”
歇洛克饒有興趣地說道:
“有趣的身份!”
“不過我更感興趣的是,他到底用了什麼辦法才殺害了錐伯。”
“我聽聞是用了毒藥。”
阿瑟說道:
“兩位先生,還有這位警探,我想說,雖然我們家的确是還經營着一些草藥生意,但我們絕對沒有用毒謀殺錐伯!”
“案發的那天晚上,我與姐姐和母親三人都一直在家!怎麼可能去那空房間毒殺錐伯!”
眼看面前的青年有些激動的模樣,雷斯垂德按住他的肩膀。
“我們正是為了找出最後的兇手而來。”
“不過夏朋婕先生,首先我要提醒你們的是,你們的超凡力量……恐怕不是通過教會的正規洗禮而來吧。”
阿瑟身形一僵。
“等等你們難道不隻是蘇格蘭場——”
雷斯垂德從自己衣袋中抽出一枚秘銀徽章,上面刻有雲霧中的天使剪影。
阿瑟瞳孔放大,語氣裡滿是不可思議。
“白騎士團……是真的?!”
看起來隻是一名蘇格蘭場警探的中年男人将徽章收起來。
“放心,如果你們确認無罪,我們不會強制對你們做出什麼裁決。”
就在阿瑟忐忑不安的時候,約翰也拍拍他的肩膀。
“我敢保證這位先生正直公正,不會讓你和你的家人受到不公的對待。”
而在另一邊,裹着毛毯的歇洛克剛結束和街角某個流浪兒打扮的孩子談話,在付出一些硬币後,他回到三人旁邊。
“找到兇手不過是時間問題。”
“錐伯的秘書現在情況如何?”
也就是在他說完這句話沒過多長時間,雷斯垂德的下屬梅森沉着臉急匆匆地走來,然後告訴他們另一個最新消息。
“斯坦傑遜被人發現死在靠着渡輪碼頭的小旅館之中,死因是心髒部位中刀,但渾身的血液也是被抽得幹幹淨淨,不見半點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