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韋恩家族的私人墓園裡卻響起了機器的轟鳴。布魯斯操縱挖掘機翻開泥土,露出了深埋在地底的灌木。镌刻着姓名與生卒年月的墓碑在過去的三年時間一直伫立在這裡,無聲昭示着在此長眠之人的身份。
——他離世時年僅十五歲的兒子,蝙蝠俠的二代羅賓,傑森·陶德。
他已經記不清自己是如何将傑森的棺木運回國内的了,隻有迪克憤怒的眼神與克萊爾的哭聲還烙印在記憶深處,讓他甚至不敢再做一次屍檢。
太愚蠢了,太粗心了。
布魯斯跳進深坑,用撬棍打開棺木,卡珊德拉站在一旁為他提燈。所有人都在等待一個結果——關于那個孩子是否還在安眠,他是否真的如同克萊爾所說的那樣,已經從死亡的彼岸重返人間。
随後,他得到了答案。
“愚蠢又粗心大意!”
棺椁裡面躺着一個假人,擁有着他的兒子的眉眼,代替他的兒子被埋葬。直到他将墳墓挖開的時候,真相才終于得見天日。布魯斯的喉嚨裡發出一聲傷獸似的低吼,一拳捶在身邊,由大理石、橡木與鉛層組成的棺蓋頓時裂開縫隙,反作用力讓他的指骨不堪重負的發出哀鳴。
卡珊德拉跳到他的身邊,将提燈湊近棺椁裡的面容。這個假人是由高端乳膠仿制而成的,僅憑肉眼看起來與真正的屍體一般無二。
他們遇見了最壞的情況——從一開始,二代羅賓的遺體就被調包了。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回到過莊園。
“這是紮塔娜趕制的道具,可以用來壓制魔法,”布魯斯從萬能腰帶裡拿出一個盒子,交給卡珊德拉,“拜托你去和攪局者彙合了,她應該會用得到這個。”
“好。”
卡珊德拉點頭:“你打算去做什麼?”
布魯斯戴好頭盔,他的聲音即使經過變聲器的扭曲,依舊能夠聽出一種少見的狠意:“去和那個把遺體調包的家夥談談。”
蝙蝠飛機好似一顆出膛的子彈,徑直飛向惡魔之首在哥譚附近的駐地。他打昏城堡周邊警戒的守衛,出手狠厲得仿佛又回到了那段幾乎失控的日子。察覺到異樣的忍者大師出門查看,恰好與解決了最後一名雇傭兵的蝙蝠俠四目相對。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雷霄古在他有所動作之前擡手,示意自己不想挑起沖突,“我很樂意告訴你真相,但是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需要先讓那些警衛離開。”
蝙蝠俠站在原地,默許了這個提議。
他拿出通訊器:“指揮官,我是拉爾斯·艾爾·古爾,我正在接待一位客人,退下。”
讓警衛原地待命以後,這位刺客聯盟的首領邀請蝙蝠俠進入書房。雖然知道對方不會觸碰這裡的任何東西,但是出于禮節,雷霄古還是倒了兩杯紅酒。
“你對傑森做了什麼?”蝙蝠俠直入主題。
“通俗地說,他的死亡不是我想看到的結果,所以我用拉薩路之池複活了他。”
雷霄古知道所有謊言都無法欺騙面前的男人,于是直截了當的回答:“他在複活以後失去了所有記憶,我的女兒塔利亞接手了訓練他的任務。現在他想起了過去的一切,回來找你了。”
隻是沒有想到傑森在回到哥譚以後卻沒有第一時間去找蝙蝠俠,反倒開始對□□動手。他在得知消息以後去詢問過塔利亞,但是這個一手将傑森訓練成為犯罪大師的女人也無法給出一個确切的答案——他們現在已經無法完全掌控對方了。
黑暗騎士質疑這個答案的真實性:“你從來都不吝惜殺戮。”
“是的,但是那些殺戮都有目的,為了更偉大的目标,”雷霄古坦然地面對着他探究的目光,“我低估了小醜的瘋狂,高估了我對他的控制力,所以一直對這場悲劇耿耿于懷。我很意外他竟然選擇了小醜曾經用過的代号,看來拉薩路之池已經讓仇恨浸透了他的心髒……或許我的決定一開始就是錯的。”
蝙蝠俠在忍者大師惋惜的話語裡握緊拳頭。
“關于哥譚最近的混亂,還有那個使魔,你都知道什麼?”
白隼的問題還是次要的,那起違禁藥品走私案件的矛頭卻直指進入哥譚的刺客聯盟。但是在與塔利亞交流情報以後,他發現對方也在追查這件事情,達米安甚至對違禁藥物的存在一無所知,隻是知道——
“刺客聯盟被盜走了一件珍貴的東西。”
雷霄古緩緩說出了即使在刺客聯盟裡也是最高機密的消息:“那件東西就是如今出現在哥譚的違禁藥物的源頭。隻要不奪回那樣東西,他們就可以源源不斷地生産那些藥物。”
想到那些藥物的作用,蝙蝠俠皺眉:“有人盜走了拉薩路之池的池水?”
雖然他覺得這個猜測十分荒謬,畢竟誰都知道拉薩路之池對于刺客聯盟的重要性。身為依靠池水延續了700年壽命的惡魔之首,他人想要對拉薩路之池動手無異于是虎口拔牙。刺客聯盟的表現也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冷靜。
“當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