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活捉]
[—詳細信息接取後發放—]
呵呵,活捉。
江黎懶洋洋向後一靠,将整個身子陷進身後柔軟的椅背中。
怪不得大欽查官不敢對他開槍,還要護着他呢,原來是生怕一不小心把他弄死完不成任務啊。
不過為什麼他的面容還沒有上傳到通緝令上?按理說許暮那麼近距離地看到了他的臉,回去找個畫像師也能畫個七八分出來。
幹活真是磨蹭。
他諷刺地勾了勾唇角,點進了灰網通緝令的後台,趁着頁面還在加載,江黎站起身來,繞過桌子,又去酒櫃裡取出來一套調酒工具。
江黎習慣在做完任務回到住處後,給自己調一杯酒。
他們這幫做殺手的,日夜過着腦袋挂在褲腰帶上的生活。
黑街裡到處都是這樣的人,他們仗着身上有點拳腳傍身,手裡有黑街裡淘來的真家夥,就敢把腳往那顫顫巍巍的鋼絲繩上一踩。
要麼是被逼到絕境,沒心思管那腳下的萬丈懸崖;要麼是從出生起就被訓練成個殺人機器,對腳下是刀山火海都熟視無睹;再要麼,就是幹這行的來錢快啊,不是說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益,就敢犯下一切罪行麼,這樣一本暴利的機會,除了當殺手,還哪裡找?
一條爛命就是幹。
他們殺的人多,得罪的仇家也就多,黑夜裡就有更多的眼睛盯着他們,倘若哪個失了足,就會有一幫鬣狗和秃鹫聞着鮮血和腐肉味兒來,一哄而上,将某個倒黴死了的殺手啃食一空,利用的幹幹淨淨。
于是就這麼行走在命懸一線的鋼絲上。
接了任務,殺了人,盜了東西,回來得到一筆酬金。
然後就找個酒吧、會所,或陷在沙發裡,或徘徊于卡座間,吃香的喝辣的,花天酒地,紙醉金迷。
将用命換來的錢,瘋狂往吧台上一撒,徹底流連在黑街裡的一座座銷金窟中,醉生夢死。
直至喝空了杯裡的酒,花光了兜裡的錢,他們又摸出武器,如餓狼般;開始行動。
就這麼過活,然後突然在哪一天,死在仇家的追來的殺手手裡、凍死在無人問津的街頭、醉酒淹死在肮髒破爛深度不到腰的臭水溝、甚至死在暗色光影下男郎女郎的身上。
江黎在黑街摸爬滾打生存至今,他看過了太多太多這樣的人,也目睹了更多這樣的屍體。
留下路過的目擊者一片不解的歎息聲——怎麼就不能精打細算,得了錢,别浪,好好活呢?
他們不理解,但江黎能理解。
若是連完成任務後都不能放肆享樂片刻,那他們這操蛋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至于死了?
——死了就死了。
江黎往杯裡扔了兩個冰塊,冰塊碰上杯壁,發出清脆的幾聲響。
他手持酒瓶,醇滑暗紅的酒液就自上而下傾倒入杯中。
江黎不緊不慢地切了塊檸檬,向杯裡滴了幾滴檸檬的汁液,又倒上些橙汁,兌上些青檸口味的利口酒。
住處裡條件簡陋了些,江黎懶得下樓去DAWN酒館的吧台,就這麼湊合一口。
他端起酒杯,重新坐回椅子上,鼠标滾輪一滑,估計是酬金豐厚,江黎看到有不少膽大包天的家夥接了他的通緝令。
欽天監的灰網,是面向整個殺手界來招募的。
他通過得來的U盤進入後台,可以看到所有接取懸賞的人的照片。
讓他看看,都是些什麼人。
江黎狐狸眼一挑,他食指微動,點擊鼠标,挑剔着一一掃過。
這個啊,知道,廢物一個。
這個,啧,好醜。
這個,這臉長得跟被刺猬紮了似的全是麻子。
這個,看這細胳膊細腿的,菜雞一隻,估計連重型機關槍都架不起來。
怎麼接他通緝令的都是這麼些歪瓜裂棗?
江黎嫌棄地皺了眉,稍微遠離了一點電腦屏幕。
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液醇美回甘,在口腔中綿綿散開,江黎的心情這才好了一些。
他不信,怎麼就沒點優質的家夥接他的通緝?
江黎将鼠标滾輪滑得飛快,一張張看不上眼的照片從他眼前飛過……
等會兒。
江黎動作頓住。
頁面停留在一張全息照片上。
這個不錯啊!
江黎雙眼一亮,他拖動鼠标,來來回回左左右右看着全息照片裡的人。
身形高大卻不粗犷,肩寬腿長腰窄,肌肉線條緊實,一個标準的倒三角身材。
再看看臉,硬氣俊朗的長相,鼻梁高挺眼眶深邃,劍眉星目。
尤其是一雙眼睛特别明亮,冷淡且極具鋒芒,眼睛眼瞳留一片白,加上唇角微向下垂,顯得整個人嚴肅刻闆不苟言笑。
太帶感了。
他喜歡。
這個人,完完全全!
完完全全踩上了江黎的性.癖!
江黎一個眼光極高的顔控,這會兒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簡直是怎麼看怎麼滿意。
好偉大一張臉,好偉大一副身材,簡直完美到無可挑剔。
就是莫名其妙覺得這人有點熟悉。
不管了,三分鐘之内,他要得到這個男人的全部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