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暮:“?”
看到許暮瞳孔微微顫動,江黎覺得有意思,于是又補了一句:“問問他晚上有沒有時間上個床什麼的。”
“你……!”許暮眉梢狠狠一跳,他死死捏住了手中的鋼筆,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
怎麼能這麼随便……!
要是不幹淨或者受傷了怎麼辦!
許暮覺得自己再跟江黎說兩句話就要折壽。
江黎看許暮吃癟的樣子,沒忍住勾了勾嘴角,覺得玩得差不多了,才一攤手:“我第一次去那家酒吧,那什麼神經藥物長什麼樣我都不知道,沒買過也沒賣過。”
第一次去,就要邀請一個陌生人上床……!
許暮聽了,絲毫沒有放寬心,幾乎要咬碎了牙根。
他不願意再待在審訊室内,直接站起了身,就要往外走。
江黎看見了許暮的臉色似乎是變黑了一度,就要走了,有點不舍得這張臉,支起身子,将手腕上的手铐搖晃的嘩嘩作響。
“許大欽查,什麼時候把這東西解開啊?”
許暮腳步輕微停頓,擰開了門,側頭公事公辦回答:“後續我們還會繼續查證,先麻煩你先戴着手铐,在這裡等待,如果确認你沒有嫌疑,自然會放你出去的。”
“頭兒。”看許暮出來,齊樂湊上前,說,“查過了,江黎的賬戶一切正常,沒有資金異常,也沒有和那個調酒師有金錢交易。”
是沒有,得虧他去的早,再去晚點有沒有什麼交易就不一定了。
許暮深深地閉上眼。
“白哥和小石頭剛剛過了一遍,确認完全有問題的顧客有九個,已經被押送去審判庭了。”
“好,剩下的也不要大意,繼續仔細檢查,如果沒有問題就按流程放人走。”許暮一一吩咐下去,說,“我再去找那個調酒師問問。”
——
在親愛的許欽查離開兩個小時後,江黎所在的審訊室門終于被打開了。
這次進來的腳步聲不一樣,江黎的耳朵很敏銳,他立刻認出來者不是許暮。
江黎沒動,他看見那個金發狗狗眼欽查官進來給他解了手铐。
“江黎對吧?”金毛好像在努力學着他們隊長的樣子繃起個臉來,“經過我們的調查,你已經沒有嫌疑了,可以自行離開。”
江黎沒動,招招手示意這小孩兒過來,“小可愛,你們大欽查官呢?”
齊樂警覺地看着江黎:“頭兒在忙,你有什麼事嗎?我可以幫忙轉答。”
“沒什麼,”江黎輕輕一笑,非常友善,“我在外面等他忙完可以嗎?”
似乎沒什麼不行的,于是齊樂點點頭:“外邊有長椅,你可以坐着等。”
這大概是許暮教出來的徒弟,對待外人嚴肅起來,倒有那麼幾分公事公辦的影子。
江黎笑着對這小家夥點點頭,走出審訊室,坐在長椅上等待許暮忙完。
他對于自己看中的獵物,總是很有耐心。
欽查處簡直是徹夜通宵地幹活,作息也沒比他合理到哪裡去。
江黎靜靜地看着辦公室内的人忙忙碌碌,玻璃窗後,那面灰色的牆上,挂着的金屬大字無聲反光。
欽領天命,監察衆生。
呵。
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江黎盯着那幾個字,眼神中閃過一絲譏诮的笑。
夜色逐漸變淺,欽查處陸陸續續放了一批沒有嫌疑的人,最後,工作人員也離開得差不多了。
還沒等江黎無聊,準備從兜裡摸出根煙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個欽查官端着杯咖啡,打着哈欠走來,看見他坐在這,還愣了下,揉揉眼睛。
“你好?”白嚴輝對江黎有印象,從酒吧裡逮回來的這批人裡,江黎外表鮮豔漂亮得最惹人注意,欽查處裡的好多人都沒忍住多看幾眼。
“江先生,你怎麼還沒走?”
“喔,我等許欽查。”江黎說。
“你等許哥?”白嚴輝自來熟,直接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下了,“許哥還在忙呢,他總是最後一個走。你找許哥幹啥?”
“我對他一見鐘情,”江黎說話從來都零幀起手,“想追他。”
“哦你想……”
噗!
白嚴輝一口咖啡嗆到嗓子裡:“咳咳咳!你要追許哥?!”
“嗯呢。”江黎笑着看這個欽查官一臉驚恐。
“放棄吧放棄吧,”白嚴輝擺擺手,“許哥不會談戀愛的。你懂伐?放在小說裡,他是那種修無情道的人!你放棄吧。”
話音剛落,長椅身後的門咔嚓一聲開了。
許暮涼飕飕的聲音從他們兩個身後響起。
“什麼無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