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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暮滾燙灼熱的唇貼上來的時候,江黎整個人都是懵的。
這……這不對吧?
那個在無數個娛樂報刊裡都被描寫成古闆無趣、冷淡禁欲、條條框框規矩極多、嚴于律己的強迫症,和在淵的多次任務情報裡被标注成出手穩準狠、能力極強、槍技出神入化、嫉惡如仇、誓死效忠欽天監的大欽查官,是眼前這個正在親、親他的人???
不對勁,有十分甚至九分的不對勁。
江黎的眼神飛速閃爍。
吃菌子啦?
腦子瓦特啦?
睡眠不足癡呆啦?
他瘋啦還是我瘋啦?
任憑江黎見多識廣,能在無數種場景裡遊刃有餘,可現在卻大腦一片空白,感受着唇邊傳來的灼熱的氣息,他睜大了狐狸眼,呆呆眨了眨,眼神中充滿了茫然。
許暮這個親吻算不得什麼正兒八經的親吻,頂多算是将兩個人的唇觸碰在一起。
江黎能感受到許暮的笨拙和僵硬,無所不會的大欽查官在親吻上卻像個新生的純白的嬰幼兒,隻知道憑借本能地接近,用唇瓣輕輕摩擦。
江黎愣了好久,才一點點緩過神來,他沒有立刻做出什麼動作,保持着現在的姿勢,隻靜靜地任由兩人貼在一切,他睜着眼,垂眸看着,見許暮雙眼緊閉,一雙濃眉壓低,眉頭鎖着,吻得似乎虔誠專注,又夾雜着一絲痛苦與珍重。
一時間,江黎甚至懷疑,如果許暮的腦子沒問題的話,那就是他自己有問題。
難道他自己失憶了?
不然看大欽查官現在的這副表情,總感覺他們之間有一些你愛我我愛你你恨我我恨你這種,沒有徹底解決掉的恨海情天。
又或者是,上輩子不是他欠許暮錢?而是許暮欠了他錢?
江黎靜靜地垂眼,盯着許暮,良久,忽然又眨了下眼,恢複了正常的狀态。
哈。
有意思。
江黎今天的本意其實是隻想随便勾搭一下,但現在看來,大欽查官的反應,簡直是出乎他的意料。
也算是意外之喜,總之不管為什麼,這樣順利,他說不定能比預期提前嘗到欽查隊隊長的滋味兒。
這麼想着,江黎忽然擡起身子,兩個人的唇分開,許暮緩緩睜開了眼。
江黎看見許暮的眼底似乎有一瞬間的怅然若失,甚至是一點點恐懼,好像是墜入了深不見底的海中,在掙紮着擡起手,卻也沒抓住救命稻草,那種窒息着,既要追尋又要逃離的感覺,恍惚着迷戀與苦澀。
江黎微微挑起嘴角,挂上了他最标準的假笑,狐狸眼閃爍了一下。
“大欽查官。”
江黎收回他踩在椅子上的腳,雙腳在地上站好,向着許暮的方向再逼近了一段距離,将自己的膝蓋略彎上些許,迫使許暮不得已,隻能微微張開兩條很規矩地并攏在一起的長腿,身子向後靠,原本筆直端坐的背部貼在椅背上。
江黎看着許暮遠離,面上笑意更深,他又向前逼近一步,逼得許暮隻能将兩腿分得更開,江黎站在許暮的雙腿之間,單膝擡起,将膝蓋頂在椅子的邊緣,微微俯身,用一手撐住椅背。
“接吻不是這樣接的。”江黎笑道,他另一手擡起,指尖劃過許暮的短發,發絲很硬,和眼前這個人的長相一樣。
他手指下滑,輕輕捏了捏許暮的耳垂,然後壓在許暮的肩上,“許欽查,我教你呀?”
許暮的喉結劇烈滾動了一下。
沒有回答,隻怔怔地撞進對方笑意盈盈的狐狸眼裡,被勾去了魂魄般。
江黎身上的氣味取決于他前一天在哪裡鬼混,在欽查處待了一晚上,現在身上的那股清冽的酒精氣息已經很淡了,幾乎不可聞,但許暮仍覺得頭腦有些發暈,似乎是在醉。
許暮沒來得及回答是或否,江黎才不管他,隻顧着自己好玩,徑直俯身彎腰下來,他的嘴唇觸碰到了許暮的唇角,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許暮突然間幾乎靜止的鼻息。
跟個木頭一樣。江黎在心裡輕輕嘲笑了一下。
連動彈都不會。
這麼想着,江黎慢慢一點點研磨着許暮的唇瓣,從唇角,逐漸吻住了對方的整個唇,用了些力,兩人柔軟的唇就交錯着貼到了一起。
感受到對方越來越僵硬,江黎狐狸眼裡閃爍着狡黠的笑意,忽然伸出舌尖,輕輕舔舐了一下許暮的唇縫,然後一挑眉眼,果然看見了許暮瞪大雙眼,眼底正輕輕震顫着。
好玩。
江黎忽然将按在肩膀上的手向上一擡,鉗住了許暮的脖頸,向上輕擡,迫使許暮的頭仰得更高些,江黎閉上眼,低下頭,用舌尖撬開許暮的唇齒,加深了這個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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