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溫特,小心,小止。”
朝曦旭挨個拍拍小孩子的腦袋,也得到了她們三個的回應。
溫特沒精打采,“早上好,朝朝。”
律心抓住她一隻手臂,搖搖晃晃,差點要在上邊蕩秋千,“你今天心情不錯!”
律止矜持了一點,但也沒有矜持到哪裡去,她抓住朝曦旭另外一邊衣袖,接住妹妹的話,“是非常不錯!”
溫特略過煩人的雙胞胎,直接走在前面,“走了。”
朝曦旭把兩塊小年糕從自己手上撕下來,眼神勒令她們好好走路,輕而易舉的幾步趕上溫特。
年幼的孩子隻聽到朝曦旭在她耳邊落下的,如羽毛一般輕飄飄,但卻沉甸甸的話。
“告訴我,現在你想學魔法了嗎?溫特。”
溫特腳步一頓,她突然想起朝曦旭在此之前的各種奇怪的發言——你很難從中甄别出哪些是認真的,那是隻是慣例發瘋的。
她剛想回答,可一下秒朝曦旭就重新直起腰,沒跟着停下腳步的雙胞胎直接撞到了她身上。
她從雙胞胎挨挨擠擠的動作和抱怨中回頭,卻隻看到朝曦旭沒事人一樣欣賞着太陽升起,看到她轉頭的朝曦旭隻是露出一個一觸即逝的笑容,她說:“别急,你看,你還有很多明天和早上可以考慮。”
——
“說吧。”曲酌言熟練地擺開傾聽狀,等着尤娜主動交代清楚自己的經曆。
在她對面,原本是朝曦旭坐的位置上,現在坐着一個經曆了多次戰争,現在卻被迫退休來幹這活的年輕人——是的,年輕人。
如果兩邊時間是一緻的話,那她今年也不過三十九歲,在她們那個世界,一個并非神使,也并非魔法使的人在這個年齡階段的确是大展宏圖的時候。
但她卻像經曆了旁人一輩子都沒有經曆的滄桑一樣、像一團固執着燃燒卻依然越來越黯淡的火焰一樣,讓她有點心煩。
“當然,長官。”尤娜身體前傾,那隻天藍的的獨眼突然放大,“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您。”
“我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她們和我們一樣,都在打仗。但和我們那裡不同,她們不是為了生存而戰,而是陷入了無休無止的内戰。”
“誰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個正在蓬勃發展的社會怎麼會陷入這樣的境地,誰也不知道起先那麼多年都需要以戰争來解決問題的時候她們大都和平解決了那些問題,而當時卻像是有什麼無形的東西在影響她們的心智一樣。”
“幸運的是,在沒有人清楚某一天後,這種無形的影響消失了。理智回歸了人們在一部分穿越者的幫助下強行終止了這場本不應該開始的戰争。”
“而這裡,曾經伫立着當時瘋狂到最後一刻人類們的,最後的堡壘。”
“最後一戰并不為大部分人所知曉,但我很慶幸我參加了這場戰役,也很慶幸留在了這裡。”
曲酌言面上依然表現的無動于衷,甚至于更加冷漠了,她有些煩躁,又強行壓下這些煩躁,繼續聽尤娜講述。
尤娜注意到了這一點,但她已經不再會為了曾經她心裡無可比拟的救世主擁有負面情緒而驚訝,于是她在接下來的講述中收斂了那些不必要的感慨和主觀感情。
“總之,您應該清楚那無形的力量是什麼,就像我們那個世界一樣……”
“等等。”曲酌言感覺自己心裡的違和感都要溢出來了,“你知道的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尤娜以前的職位有那麼高嗎?
她知道自己以前吃東西的口味也就算了,但是按照她記憶裡至少不是每一個士兵都知道尼莎侵蝕世界的具體原理吧?
尤娜:?
尤娜的表情嚴肅起來了,“您該不會沒有上網查過您自己吧?”
曲酌言:?
曲酌言:啥?
曲酌言感覺尤娜全身上下的肌肉都繃緊起來,但又立刻放松下去了,她有些遲疑地說:“……要不您先去網上自搜?”
曲酌言:“說清楚。”
隻專注于找正經信息,完全不關心花邊與娛樂信息的前救世主心中産生了相當不妙的預感。
“也許您可以去玩玩《侵蝕》系列的遊戲。”尤娜深吸一口氣,有些郁悶地說:“我還以為您都知道這些才直接略過了這些内容。”
否則誰想在自己偶像面前當個不讨人喜歡的謎語人呢?
侵什麼蝕!
什麼遊戲!
怎麼還有系列的!
太過分了!
等等,曲酌言突然想到一個嚴肅的問題:雖然她的徽章沒有那麼有特征,她的武器沒有那麼有特征,她幾乎不離身的外套也沒那麼有特征,但加起來倒還是挺有特征的。
那,朝曦旭知道這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