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結局?
曲酌言不清楚。
但當年在她面前尤娜是個四肢健全,五官端正的年輕人,她沒有斷腿,沒有瞎眼,沒有傷到嗓子,即使她受到了這些傷害,但憑借着曾經做出貢獻,她在後來的時光裡多半可以得到治療——
所以,她是怎麼穿越的?這又是什麼時候的事?
曲酌言突然意識到這件事也許還要往更久之前追溯,就像聖子一樣、就像卡拉一樣,她們的堕-落從來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那這個世界呢?
它是否也會在慢慢的侵蝕下崩解。
……
可是她不是很想管,實際上這些事情她不管就可以了,不管也挨不到她身上,又不是每一次的反派都像掌舵人和狂信徒一樣莫名其妙就想着幹掉她。
好吧……在其位,謀其政,至少卡拉是一定會針對她的,但是聖子她完全可以不管!她當時都退休了!
總之,她不是很有解決這件事的動力——如果它和她穿越沒有關系的話——但這想也知道不可能!
……
朝曦旭看着曲酌言短短幾秒内從心虛,到恍然大悟,再到整個人都頹廢下來,渾身上下都散發着疲倦的氣息,安慰道:“不管怎麼樣,你目前也幹不了什麼,不如放松一段時間。”
“不過……你在想什麼?”
曲酌言化成一攤爛泥融化在椅子上,她絕望地說:“為什麼就不能莫名其妙的世界和平或者世界毀滅呢?”
“……非要發生在我面前。”
朝曦旭其實聽不太清曲酌言的嘀嘀咕咕,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因為就在後者張口說第一個字的同時,周圍的一切都開始尖叫起來,它們絮絮叨叨的猶如冤魂一般叫嚷着,揮舞着自己扭曲的身影,朝曦旭很快就将它們分門别類整理好。
世界又重回清淨,她又可以看見了,也又可以聽見了。
曲酌言把這句聽起來像是社畜發言的話說出口的同時也沒忘記關注朝曦旭,可讓她感到奇怪的是,朝曦旭沒有任何表現,她像是完全沒有聽到自己的話一樣——簡單來說,她在走神。
“你還好嗎?朝……”曲酌言頓了頓,她也不知道自己要用什麼稱呼朝曦旭。直呼其名?感覺太嚴肅了。朝女士?又太疏遠了。朝朝?她倒是想,但她不确定朝曦旭會不會接受……
“叫名字就好。”朝曦旭眼神又靈動起來了,但是說出的話卻讓曲酌言不禁抱住自己心裡的流淚貓貓頭。
“還有,我不太好。”朝曦旭握着筷子,用它的“上方”戳着桌面,“如果下一次我再出現這樣的情況,就叫我的名字。”
曲酌言:?
曲酌言:……
曲酌言:!
曲酌言又支棱起來了!她剛想遵循着客觀科學的原則給朝曦旭的小問題做個表,朝曦旭就像是預測到她打算說的話一樣提前打預防針,“我現在解釋不清楚這些問題,也沒必要搞的太清楚。”
曲酌言:……
曲酌言把自己蠢蠢欲動地心又吞了回去,“那我可以觀察記錄嗎?”
聞言,朝曦旭有些驚訝地擡起頭,“你有寫日記的習慣?”
“以前有,不過我很久都沒寫過了。”曲酌言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所以……可以嗎?”
朝曦旭笑道:“當然。”
——
溫特昨天沒能睡一個好覺。
作為和平年代長大的孩子,她其實沒見過什麼過于血腥獵奇滅絕人性的事情,就連戰後殘餘的危險都離這個安甯偏僻的小地方很遠。
但溫特并不是因為害怕才沒睡好,相反,作為一個異樣早熟的小孩子,她與搞不清自己因為什麼而産生了什麼情緒的孩童不一樣,她非常清楚知道自己心頭積壓的是什麼情緒。
——她在為自己無力反抗而憤怒,在為自己面對危險隻能逃跑而憤怒,在為自己隻能向别人求助而憤怒。
她不應該是這樣的。
那她應該是怎麼樣的呢?
溫特在自己腦袋裡轉了又轉,翻了又翻,卻怎麼樣都找不到一個答案。
明天……明天去問朝曦旭吧,剛好把她今天沒幹完的事情一起解決了。
……
失策了,在等到朝曦旭之前她要先面對雙胞胎的騷-擾。
和向來準時的朝曦旭不一樣,雙胞胎來的時間非常随性,隻不過她們從來都不會讓朝曦旭等太久——誰都受不了她譴責的眼神,哪怕是自認為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小鬼頭。
溫特從小到大第七十六次想要把這對雙胞胎錘到地裡,但苦于自己打不過而忍氣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