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舍爾卡還是愛斯琳身上都透露着一股奇怪的感覺。在這新世界裡短短的一個月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奧羅拉感覺自己跟個局外人一樣對目前的現狀看不真切。
但愛斯琳沒給她繼續詢問或者試探的機會,當即準備離開,可即使她有提前準備,但奧羅拉也不會在自己的地盤不備制任何防護措施,兩兩相抵,她們一個想逃,一個想扣下人,兩個人在狹窄的空間裡周旋,一時間居然誰也無法達到目的。
愛斯琳會僅僅隻幹這種試探性的攻擊嗎?
也許會,就像在她的命令下對舍爾卡的試探一樣。
也許不會,就像她猶如瘋狗一樣撲咬着敵人一樣。
……但這一切都要建立在她還是之前那個“愛斯琳·弗羅斯特·埃利烏斯”的前提下。
起初那一擊的時候奧羅拉還沒意識到問題,但現在問題就暴露的非常徹底了,明明相較與她,愛斯琳更擅長戰鬥,但卻居然沒想着中途反擊,這就太不對勁了。
奧羅拉笑了笑,道:“是誰改變了你,艾西。”
愛斯琳因為這個稱呼而頓了頓,剛想說些什麼,卻突然發現原本被奧羅拉随手抛出去的手臂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它們重新溶解成了魔力,激活了藏匿在這間儲物室的陣法,一時間迫使她動彈不得。
接着就是迎面而來的拳頭。
……
奧羅拉環視這留下大量痕迹和力量殘餘,再也用不得的儲物間,想着與其主動觸發愛斯琳以及救下那的那個人可能留下的陷阱,不如物理毀滅算了,剛好她帶過來的人裡面有些人要處理了,剛好就把鍋推到她們頭上。
她攤開手,已經修複完全的右臂毫無變化,但剛剛揮舞的左手則不然,在被那個東西擋下來後,她就一直感覺手上爬滿着黏稠的液體,但真的要去“看”或者“接觸”的時候就什麼也沒有了。
一種陌生的力量殘留,即使對方沒有給她留下半分可探查的餘地,但它的确給自己的身體留下的印象——她還極有可能不是對方的對手,而這種情況下對方卻放過了她。
……新世界,真是有趣啊。
她靜靜站在原地等待,沒等到愛斯琳或者那個救下她的人再一次偷襲,幹脆拉開門,拐了幾個彎,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愛斯琳沒什麼可能争取了,不被埃利烏斯家那群對舍爾卡耿耿于懷的守舊派束縛的愛斯琳沒什麼可能和她和平共處,就算可能,也沒可能聽從她的指揮。
而且剛剛救下她的那個人……就光看那股難纏的力量感覺也不像什麼正常人。
奧羅拉噗笑一聲,想着說不定負負得正呢。
這一個個的到新世界倒都遇到自己重新開始的機會了,舍爾卡也是,别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舍爾卡掩飾身份成為雇傭兵到處接任務就是因為她被影響的太深想要自救嗎?
然而昨天一看,就那那那都不對了。她依然像是之前那樣僞裝出自己以前的模樣,雖然不明顯,但她的确正常了些——不再刻意模仿以前的自己,而是學會從心了。
如果是一個月前的舍爾卡,那她必然會接住那個被她借用了身體的人,即使她知道有問題——因為以前那個年輕的舍爾卡就會那麼幹。
還有,倒騰自己是一件需要多費心思的事情,一個月前的她可以說是毫無形象可言,但現在?
她居然有精力去折騰個人形象問題了?
奧羅拉把-玩着指尖的鋼筆,眉頭微微皺起,手裡的文件以極快的速度劃過。
《侵蝕》會給她帶來那麼強烈的刺-激嗎?帶來那麼正面的影響嗎?
她認為不會,其中必然有其他的外部因素起了作用,這幾乎毫無根據,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啧。”
諸事不順。
奧羅拉給自己的行程後面加上了散心,她有預感自會遇到自己想要的人或者事。
突然,她若有所感的看向窗外,在她的視野裡,蒙蒙灰霧籠罩了整座城市。
搞什麼……舍爾卡這是要隐藏什麼東西。
幾乎就在她直覺剛剛升起的下一刻,霧就升起來了,這種巧合……奧羅拉呼吸一滞。
她到底可能會遇到什麼?讓命運給她增加那麼大的阻礙——而這僅僅隻是一個可能。
奧羅拉感覺自己原本平穩的心跳逐漸有點不受控制了,她幾次放下筆又重新拿起,暗暗告誡自己要穩定情緒,直覺接觸命運這種事情概率實在是太小了,即使這一次真的是,那她更加不能急于一時,按照正常的速度來就好,處理文件,開會,解決麻煩。
不要着急,她控制着力道沒讓自己徹底捏碎手裡的筆,在清晨的陽光穿透了不可見的迷霧,卻照不到她暗沉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