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完整整的。”

相較于與記憶相關的感情，連續性不管是在律側還是在命運側都相當重要，如果沒有曲酌言的到來的話，她一定會優點确保自身連續性，比如說繼續在這個世界以朝曦旭這個身份活下去，直至希瑞斯徹底被磨死，就算就将死之前的反抗造成朝曦旭的毀滅也無所謂，隻要連續性保留，活下去的也不是非要朝曦旭——就像海倫·蘇利亞·埃利烏斯也不是非要活下去一樣，隻有自身使用的時候，名字就隻是一個代稱而已，她依然還是她。

但——這是一個認知問題，作為神使中罕見的常識人，朝曦旭清楚曲酌言無法接受這種事情。

——她當然不讨厭這種擔心和抗拒，貪-婪與敏感。

雖然聽起來非常奇怪，但海倫作為高級神使中罕有可以共情他人，高級魔法使中不偏好随意擺弄他人情緒、不激-情用事的人已經算是非常守序派的人了，很難說這是一種中和下的良性表現，還是『聖子』本身的性質決定的。

“這也是一個承諾嗎？”

“這是一個需要你做一些什麼才能達成的承諾。”朝曦旭眉毛彎彎，笑意中很難說沒有幾分促狹，“我想你對此感到相當遺憾。”

……不怪她太被動，都是敵人火力太足。

曲酌言眼神閃躲，她試圖說服自己不管怎麼樣隻要她來這個世界這一趟是非走不可的，和沒有有朝曦旭的邀請都沒有任何關系，但手卻非常誠實的勾住對方，嘴也不受控制地應道：“我會一直看着你的。”

朝曦旭指着屏幕道：“其實我一開始的打算并非像現在這樣。”

“雖然說魔法使在現有神的影響下必然會得到削弱，不過卻不怎麼會影響『聖子』，雖然說魔法使本身就非常擅長影響人的情緒，但比起這種方式我個人其實更傾向于憑借武力值推過去。”

聞言，曲酌言腦袋裡突然蹦出朝曦旭當時說的那句話——『也隻有一部分沒心沒肺的玩家認為自己操作的主角可以憑借自己的力量拳打艾莉安娜，腳踢尼莎，再來幾個巴掌給聖堂神殿埃利烏斯，不過……要是真的那樣也不錯。』

原來這種想法才契合朝曦旭的本心嗎？

真是完全沒有想到，但似乎和她認真談戀愛的做法非常契合。

曲酌言不由看向侃侃而談的朝曦旭。

“……不用奇怪。”朝曦旭當然注意到她的視線，有些好笑地說道：“要不是條件不允許，我通常會選擇趨向于穩定和直接的方式。”

……就不說現在已經完成的做法穩不穩定了，就說你口中穩定的方式聽起來也沒好到哪裡去——神隕之前魔法使基礎上常年出于一個生存空間被壓縮到極低的情況，在這種情況下，沒有身份之便要聯合她們談何容易——說不定就像實際上被聖子做得一樣，直接被尼莎不講武德地定點打擊一鍋端了。

直接倒是夠直接的。

“畢竟這也是理所應當的，不管過程如何，最後的正面戰場『聖子』必須自己面對，否則就稱不上『大功業』，也無法完成『蛻變』。”

『大功業』曲酌言是知道的，這還是當初混沌還沒屏蔽她的時候了解的，即使是她們那裡也有相關的下位概念，比如說非神使的普通人幹出了驚世之舉，于是一躍成為了嚴格意義上的聖徒之類的事情，初代的十二主教與國王也算是。

不過這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大功業』，真正完成的『大功業』的生命會進行升格，雖然也不算特别意外，但她還真沒有想到朝曦旭正在經曆這個過程。

比起這個，她更在意另外一件事——

那豈不是除了她以外，海倫這個個體的全部都來源于為了目标而雕琢出的成果，本心是，習慣是，性格是，能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