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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柳暗花明又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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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場暫停期間,知縣夫人來請:“請王妃到二堂寬坐。”

剛進二堂,隻見一個山羊胡子:“臣姑蘇志總纂,已候多時了。”

王妃蛾眉倒豎欲退,東西兩側檀木屏風後轉出兩道身影。躬身雙手持笏闆平舉至眉,腰身卻挺得筆直:“恭請王妃金安!”

“臣蘇州特聘翰林院編修,奉旨修纂《列女傳補遺》,昨夜偶得前朝賢妃手抄《内訓》殘卷……”

“臣按察使司照磨,呈刑獄案卷三百二十宗擅用私刑者七例,可供娘娘參詳……”

轉身,前後堵,尚藥。

王妃咬牙切齒,頭上的筋随吞咽蠕動:“爹!原來你老不是一早上賴着床,您是徹夜尋了這幾個酸臭腐儒大義滅親來了!”

“孔聖門徒三千,為父不過借來幾縷清風!”

尚藥公乃清流一派半個黨鞭人物,四海以内一呼百應。眼下這滿屋子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史官十面埋伏,他爹竟要這般不留情面置她于死地,一筆一筆記在史書上叫她遺臭萬年!

王妃自小最惡這三個叔伯,加上他爹,四人老得就剩一張皮,然武器是孔老夫子千百年累計的道德資本,儒家四将聯盟固若金湯立于不敗。

踢翻腳踏:“我南順王府縱九橫九八十一顆門釘大宮門擡進來的正頭王妃,怕你們幾個老不死的!人活現世及時行樂,死後虛名又何足顧,我管你什麼天塌地陷?”

這時,侍女進來換茶,驚跪:“娘娘您怎麼站起來了!”

話音未落被金絲履踹中肩頭:“放你娘的屁!我是腿瘸了?半殘了?站都站不得了?”

侍女聲音細若蚊蠅:“卯時…卯時初尚藥公便喚我們來,隔着帳兒看您躺得平平的,腳都不會伸了。尚藥公說您也遭了驚吓,中了風,怕是……怕是……”

“爹,你還找人假扮我!你咒我!”

“你能憑空捏造一個魔教聖物,為父無中生有變出一個活人又有何妨啊?”

“人跟東西能比嗎!”

“你還不如東西!”

王妃直跺腳:“我就納了悶了,您來這念什麼佛啊?半截身子入土了老頑童似的!我扒你祖墳了?我真搞不懂,這麼大歲數還這麼健康,這像話嗎?”

這時侍衛情急撞開門來報:“王爺聽說您大病,已過西津,拍馬就到!”

王妃嘴大能塞下個球:“爹你在這兒等我呢?沒見過你這麼死性的,一出一出是不是想把女兒逼死!您老兜裡有一個子兒都得送出去,安麒跟個小傻财主似的,都是您給帶壞了!您在朝裡是一貶再貶,哪年頭不是我送錢又送糧,吃我的閑飯你還說便宜話!為了一個妖女,你就做到這個地步,你吃了他多少好處,怎的就這般拉偏架!”

“水大漫不過船,手大遮不住天,這天,唯認一個理字!老夫認理不認人,幫理不幫親,我救他更是救你!”尚藥公毅然決然道,“那沈氏一身浩氣風骨峭峻,傲霜鬥雪凜不可犯,老夫看人,這一輩子可從未錯過一次眼!”

儒家四将人均哼了一聲,成團走了。

王妃慌急掏出朱安麒扔的玉麒麟,對侍女說:“你快把它給安麒戴回去,他爹要來了!千萬囑咐他今日公堂之事絕不可給王爺洩露半點……”

侍女去了,原樣回來:“世子爺……世子爺說,麒麟是仁獸,麒麟之母卻不仁,所以這腌臜物……不要竟也罷了。”

衆叛親離,王妃頹然倒下,身子晃了幾晃。捧臉謂侍女曰:“咱們怎麼就走到這個絕路上來了,你就說我七錯八錯到底錯在哪兒了?”

将玉麒麟握在掌心,貼于胸口,為之痛心、痛心。

良久,門前亦傳來抽泣聲。

回頭一看,見是白薇。一樣的以淚洗面,母女心靈愈發靠近。王妃道:“兒啊,媽知道你今日受委屈了……快别哭了,媽這就帶你回金陵!”

白薇卻說:“我哭并不是哭自己的委屈,而是為母親哭,為我那無緣得見,天仙似的姐姐而哭。”

“你,你哪聽得這個話……”

白薇滿眼淚花卻一臉鎮定,佯驚道:“我看母親拿着這玉麒麟暗自傷悲,莫不是想起了那隻金鳳凰……”

王妃出了一會子神,突然臉皺成包子,呼天一聲把肝腸痛斷:“我的凰兒,媽好想你啊!你去了是摘了媽的心肝肺啊!”

十八年前,南順王妃誕下一對龍鳳胎。男孩取名安麒,女孩慧心靈性,先皇賜名甯凰郡主。誰料兄妹長到五歲,卻被白蓮教妖人劫去。朱安麒大難不死,胞妹卻自此音問杳然。王妃愛女愛逾性命,從此竟隻能立個衣冠冢拜祭。

一名侍女回來:“都收拾好了,該啟程了。”

白薇明知故問:“去哪?”

“王妃剛剛說要打道回府呀,十萬火急越快越好呢。”

王妃忽的将桌上所有物件兒稀裡嘩啦掃倒在地:“回府?回哪個府去?我恨不得立刻死了,把白蓮教的一塊拉地府去!薇兒,你瞧見蓮花印沒有?”

白薇細思的樣子:“蓮花印倒是沒見着。”

“一股子妖氣怎會沒有?快快去扒了衣服再看!”

白薇忙說:“魔教聖女乃萬劫不祥之身,那蓮印若一現,流血千裡。其實,民女豈會知道這玉麟金凰的秘辛,又怎會平白說出來揭母親的傷疤?本以為戲談,豈料是真——這種種之說,原是适才沈氏與民女道出,他說時,面上竟還帶着三分挑釁之色……”

王妃失語:“就是他!一定就是他害了我的凰兒……”

侍女哈了一聲,又啊了一聲:“小郡主出事時,沈姑娘比郡主還小呢。”

王妃已是在桌子上哭開了:“那他也是共謀,一定知道我的凰兒在哪裡!”

侍女撿起被她掃倒的玉麒麟。王妃接過手來竟然猛地扔出去,窗戶紙破個大洞,老遠噗通一聲掉進荷花池裡:“找到我的凰兒,還要勞什子不孝子作甚麼!”

沈抒遙沐浴更衣出來,尚藥公迎他道:“老夫教女無方,真是辱沒了祖宗,丢盡了人啊!隻能泥首以謝罪了……”

說着,竟要給沈抒遙行大禮。剛将尚藥虛扶起來,三名史官同樣架勢:“崔尚藥與我等相交三十年,願代尚藥公向女君子賠罪!”

沈抒遙扶一個,一個又下去,四個老頭蘿蔔蹲。

蹲完賠禮。尚藥公送一大包珍稀禦藥,都是給人吊命用的。三史送幽蘭墨竹圖,市無其價。

沈抒遙想道謝。但是咳嗽稍好一點,喉嚨裡就像被一團棉花塞住,氣兒在嗓子艱難地打着轉,出不來。

尚藥公忙說:“這是氣毒上湧,犯了喉痹!劉禦史已赦了你無罪,小友快去退思堂簽了具結,回家好生安養吧。”

穿過儀門後幽深的甬道,西側月洞門内隐現一方素淨院落。

沈抒遙推門而入。三楹硬山式廳堂空空如也,如同又深又大的山洞,陰風陣陣。

一個圓臉小衙差親切上來。堂上荒唐鬧事時,獨他沒跟着起哄。

衙差往地上一紮:“給小姐問安了,簽了這具結書便是。”

具結狀就是保證書,兩造悅服,息訟止争之類的套話,承諾不來找後賬雲雲。沈抒遙逐行逐字看過去,病中視物模糊,看一遍不見端倪。正要複核,衙差又湊上來。

以為是催他,結果衙差端了水果點心茶說:“不着急,您慢慢看。”

沈抒遙不吃不喝,茯苓糕掰碎了撒給廊下雀兒。沒毒。才擡了眼,看見對方眼巴巴的樣子,眼神裡滿是求助:“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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