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三刻,鳳辰宮。
系統注意到顔殊從昨晚開始就一直在角落裡小聲念叨着什麼。
“是的,我愛上了我的繼子,我心理變态。”
“是的,我饞他身子,我下/賤。”
“天天伺候一個老東西,對着一張豬頭笑臉相迎,我已經心理扭曲了,所以喜歡上自己繼子這種背德的事情能讓我得到心理上的快感,沒錯,就是這樣,這很合理,這一點問題都沒有。”
系統:[???]
系統:[你在幹嗎?]
顔殊義正嚴詞:[我在給山河社稷圖吹耳邊風。]
[我得讓它知道,這一切一點問題都沒有,非常的合理!]
[誰天天對着一張褶子臉都會心理變态,饑不擇食!]
一席話說的擲地有聲。
系統:[……]
鳳辰宮地龍燒得極旺,銀絲炭在錯金火盆裡噼啪作響。
沈墨施完最後一針,終于開口:“好了……”
話還沒說完,突然被顔殊打斷。
顔殊氣勢洶洶開口:“治不好我要讓整個太醫院陪葬!”
沈墨:“……”
顔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隻是想試試說這句話的時候爽不爽,您繼續。”
沈墨:“寒氣入體,還需要再養一陣子。”
顔殊:“好的好的。”
沈墨:“底子太差,日後需注意保暖,盡量避開寒氣。”
顔殊:“好的好的。”
沈墨:“……”
沈墨深吸一口氣:“後面做什麼?”
顔殊:“現在禍國妖妃、落魄皇子、資深太醫都齊了,三缺一,就差個武裝力量了。”
瞥見立在一邊如同耳聾了一般的王忠英,顔殊心想還有個弄權太監,宮變四巨頭算是齊全了。
要不是系統言之鑿鑿,一再強調自己人臉識别的功能不可能出錯,那個面白無須心黑手黑的太監确定不是修士,顔殊都懷疑對方也是個拿特殊身份牌的二五仔了。
她擡了擡手,對王忠英道:“去請國舅入宮。”
“好久沒見哥哥了,本宮和他叙叙舊。”
……
顔殊本以為王忠英去國舅府一來一回要好久,沒想到他剛離開沒一會兒就回來了。
王忠英一路小跑,還沒進門就聽到了他的聲音:“娘娘,國舅爺來了。”
他氣喘籲籲:“奴才才剛出宮門,正好遇到國舅爺在遞牌子,就趕忙将他帶了進來。”
說話間,他身後的屏風處轉出個玄色身影,腰間玉帶扣着塊玄鐵虎符。
顔殊擡眼望去,看清來人後挑了下眉,樂了:“怎麼是你?”
來人正是和顔殊一向不對付的十師弟,明奉霖。
對方臭着一張臉:“九門提督已經換成了我的人,什麼時候行事。”
顔殊:“你知道我要做什麼?”
明奉霖耐心告罄,直截了當:“什麼時候宮變?”
這次并不是山河社稷圖首次現世,之前幾次的主人無一不是人中龍鳳,凡間人皇,所以明奉霖剛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就把握住了先機,用了些手段将皇宮禁軍首領變成了自己人。
雖然麻煩了些,但并不難。
宮裡那個在龍椅上坐太久了,坐到老眼昏花,識人不清的年歲,底下人的心思早已蠢蠢欲動。
但沒人想到那位居然還能繼續坐那麼久,坐那麼穩。
九門提督趙思成早些年站錯了隊,擁護的那個皇子早就不聲不響地死在了自己府裡,現在正愁前途。
忠臣不事二主,他就算現在利用京城禁軍統領的身份去站隊别的皇子,也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就算趙思成擔了巨大風險僥幸有從龍之功,估計也分不到什麼油頭。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給趙思成送來了一個雪中送炭的機會。
多年經營,他在宮裡也有三兩個暗線,昨晚傳出的消息,鳳辰宮裡的那位不知為何将冷宮中的六皇子帶回了自己宮裡。
知道這個消息的人不多,趙思成算是其中一個。
所以早上國舅護國公,鳳辰宮那位的胞兄過來找他的時候,趙思成毫不猶豫地見了。
見明奉霖單刀直入,顔殊也不打算繞彎子了。
該說不說,最了解自己的永遠是自己的敵人。
她輕撫了下平坦小腹,金鑲玉護甲扣在紫檀案幾上,擡頭問邊上的沈墨:“我的脈案已經在太醫院傳遍了吧?”
沈墨點了下頭。
顔殊:“讓太醫院把我的脈案透給賢妃宮裡的小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