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
“我真不知道!”
“我真不是故意的!”
頂着牧連蛸愈發冷漠的目光,顔殊否認三連。
顔殊眼神誠懇,一雙杏眼水瑩瑩的,看着異常真誠:“真的,你信我,當時宗門大典上給你那枚玉佩我真沒想那麼多,就是覺得這個比弟子玉牌更合适你。”
“不過既然你不喜歡,明天我就給它換成弟子玉牌。”
“對了,說到弟子玉牌……”
顔殊突然想到了什麼,看向床上深藍色的小章魚,目光灼熱:“你現在的身份是我的親傳弟子吧?”
她滿含希冀地看着牧連蛸:“你覺得,你們親傳弟子每月的靈石會有多少?”
“應該不少吧。”
“我可是一峰之主诶,這怎麼也比宗門内普通的長老地位高吧。”
顔殊盯着牧連蛸的目光愈發的如狼似虎,仿佛在看一個移動的小金庫。
見牧連蛸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顔殊輕笑一聲:“放心,我還不至于喪心病狂到私吞自己弟子的月銀。”
她一邊将床上的小章魚捧起來放到自己腰間挂着的翡翠琉璃盞裡,一邊随口道:“先借我一些如何?”
“我給你打欠條,日後必還!”
“不還是小狗!”
牧連蛸:“……”
……
巳時。
靈霧籠着蒼翠山色,給群峰籠上一抹輕薄白紗。
群峰如黛,仿若一幅空蒙畫卷。
靈祿閣的正門沿山而建,氣勢恢宏,直通天阙。
山門後百峰參差,林間宮殿樓閣如星樹似毫,雕欄玉砌,碧瓦朱楹,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不愧是被稱為'天衍宗錢袋子'的靈祿閣啊,這山門修的,一看就很财大氣粗。”
顔殊從傳送陣出來,沿着半山腰一路走上去,足底時不時碾碎了幾片枯葉,碎響在寂靜中格外清脆。
她擡頭時,恰好撞見一劍修禦劍升天,淺色碧光閃過,一把細劍從山林間飛出,靈光如潮水般在劍尾汩汩流動,眨眼就沒了蹤迹。
“劍修啊!”
顔殊眼底劃過一抹羨慕,低頭和腰間挂着的小章魚對視:“要不然為師教你劍訣?”
說話間,又有一束黛色靈光刺破樹冠,金粉般的微粒在半空中沉浮,一艘靈船從雲海中飛出,靈船之上,繁複符文此起彼伏。
看着怪有錢的。
顔殊眺望着逐漸飛遠的靈船,眼睛亮亮的,又問小章魚:“要不然還是當個符修?”
牧連蛸:“……”
靈祿閣在整個天衍宗都算是熱鬧的地方,登記事務的窗口排了老長一個隊伍。
畢竟整個宗門弟子的月銀俸祿、貢獻兌換都需要來靈祿閣,平時少不了和他們打交道。
顔殊老老實實排到隊末,跟着前面的人一點點往前挪。
好在隊伍的前進速度還是挺快的,大概三炷香的時間就排到了她。
登記窗口後面坐着的弟子挺年輕的,穿着一身柚黃色的宗門制服,手裡捧着一本厚厚的登記簿。
他頭都沒擡,手中毛筆不知道在紙上記着什麼:“說吧,哪個峰的,師從何人,來領月俸還是幹嘛?”
顔殊:“三春峰,師從霁華仙尊,來領月俸、法袍和玉簡。”
窗口後,正低頭在登記簿上寫着什麼的弟子筆一停。
他擡頭看了顔殊一眼。
顔殊禮貌微笑。
登記弟子眼睛漸漸瞪大了:“霁華仙尊?”
昨日宗門大典上霁華仙尊收徒一事早已經在宗門裡傳開了,登記弟子雖然不認識霁華仙尊,但是他有眼睛,是男是女他還是分的清的。
現如今三春峰隻有兩個人,一個是霁華仙尊,一個就是她昨日在宗門大典上收的親傳弟子。
男的。
現在來的是一女子,那肯定就是霁華仙尊了!
“仙尊請稍等。”
窗口後,登記弟子拿起随身的玉簡發了條消息,在看到上面的回複後,直接從桌子下面拿了個“停”的小木牌挂在窗口,然後畢恭畢敬地将顔殊請進了靈祿閣。
給顔殊上完點心和茶水後,登記弟子主動開口:“仙尊稍等,宋師叔馬上過來。”
顔殊眨了眨眼。
宋師叔?
那又是誰?
登記弟子從自己的儲物袋裡拿出一塊巴掌大小的玉石和兩套水藍色的道袍:“仙尊,這是牧師叔的玉簡和法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