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卿安出聲說,擡起酸軟的胳膊,已經準備去拿那方手絹。
面前人卻将手一翻,手絹憑空消失,陸卿安手指剛觸摸到布料,什麼都沒有抓住。
季知星笑盈盈的向她解釋,“衣物門中弟子會有專人負責清洗。”
“現在身體如何,是不是感覺好很多。”她嘴角勾着初見陸卿安以來,未曾改變過的弧度,溫溫柔柔的聲音問到。
陸卿安動了動手,發現酸澀還真的消失了。
“哇塞,你是怎麼做到的,難道是剛剛那個手帕?”
陸卿安驚訝道,眼睛裡都是好奇,像剛出生的狗崽子,往季知星原來拿着手帕的手蹭去。
按照在家調皮被罰的經驗,這一身的酸痛,沒有一周是下不來的。
因着上山炎熱,陸卿安又貪涼爽,衣服脫的就剩一件薄杉。
伴着她起身的動作,原本就沒有被系好的領口,這下裸露出一大片精緻肌膚來。
季知星轉頭剛想開口,就被白色晃了眼睛。
“把衣服穿好。”季知星不動聲色的将剛剛愣神的那一刻掩蓋,輕輕說道。
陸卿安經她一說,低頭看去,注意到衣服的不妥,手忙腳亂的系好腰帶。
“這下好了。”對着腰帶一用力,死死地打了個結,低頭檢查了一下衣服,起身站到季知星的面前,張開雙臂,在季知星面前緩緩的轉了一圈。
或許是過于慌張,腰帶被她系的很緊,完完全全的被束縛腰間,勾勒出一抹勁瘦的腰來,顯得肩寬腰窄。
季知星将這一抹景色收入眼間,垂下眼簾,面上柔和 “嗯”了一聲。
繼而聊起剛才的話題,“這裡是流雲宗,呼吸間的靈氣不止修煉,對全身脈絡亦有好處。”
陸卿安點點頭,拍了拍身上的灰,拉着還坐在地上人的手腕。
“走吧,我們去找師傅。”
季知星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了一跳,竟沒有躲開。
察覺到入手的手腕這麼細,陸卿安有些驚訝,“流雲宗的夥食不好嗎?”
她疑惑的望向已經站起來的人。
發現自己站在了剛剛季知星的下面,陸卿安擡腳,與她站在同一台階,發現季知星比自己還矮一點兒。
季知星也發現了這點,笑了一下,“并非,流雲宗有夥食房,味道尚可,隻不過那些都是外門弟子吃食的地方,我現在已經辟谷,無需進食。”
陸卿安點點頭,轉而說起自己的故事,“我小時候體弱,家人到處求醫,又天天喝藥,反倒把身體給養好了。”
不然又是跑步,又是上山的,要是個體質不行的人,半路就暈了。
兩人邊說邊走,一路上倒也沒有無聊過。
陸卿安剛上山,對一切都十分好奇,指着這裡指着哪裡,問來問去,季知星也不嫌煩,一一解答。
“到了。”
季知星見身旁之人,被眼前大殿吸引住目光,這才把被攥了一路的手腕抽離出來。
眼前一個大殿,殿上牌匾恢宏潇灑,三個大字——翎落殿。
季知星上前扣了扣門,聽到裡面讓進,這才恭敬的推開門。
“掌門好。”她站在大殿中央,行禮道,“師傅,人我帶回來了。”
季知星悄悄用手肘碰了一下陸卿安,這才讓陸卿安回神。
“師傅。”
她學着季知星的樣子,打算行禮,準備彎腰之時,發現有股力不讓自己動彈不得。
大殿内最上方中央坐着兩個人,陸卿安所熟悉的女人坐在側邊座位,蔥白的手指還掐着訣,剛才是她止住了陸卿安的動作。
“我問你,你是否真的願意拜我為師,尊我為師傅?”
女人語氣一點也不嚴肅,反而是有點像調情,陸卿安的身子又麻了半邊。
她将剛才掐訣的手指微彎,挑起胸前的頭發,緩緩纏繞在指尖,比起旁邊正襟危坐的掌門,簡直像水做的一樣軟在座椅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