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卿安心裡想,這也不能怪她吧。
“師傅名喚祁滿夢,宗門内想要當她徒弟的人很多。”
“剛剛出現的弟子,是一直纏着師傅的人,常未經允許上峰。”
陸卿安嫌棄的‘咦~’了一聲。
“我也不知道師傅怎麼打算的,把你帶上峰,卻又什麼都沒說。”
陸卿安倒是很想的開,滿是潇灑的開口,“我對師傅來講肯定是不一樣的。”
見她如此自信,季知星忍不住笑出了聲,眼角眉梢皆是溫婉,鬓發挽起,萬分動人。
“你又笑我。”
陸卿安琉璃般透亮的黑眼珠微動,幽幽的望了她一眼,故作憂傷的歎口氣。
小院木門前,陸卿安拉住季知星,不讓她離開。
“師姐,我一個人不敢睡。”
她餘光掃過院子,她沒敢細看,卻也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月光瑩瑩灑滿小院,目光可及之處尚可見物,越發襯得小院中的房間漆黑吓人了。
見她這麼粘人,季知星卻沒有一點厭煩的意思。
“那我今晚守在這裡。”
季知星說着,已經往石桌前走了。
看樣子,打算在這裡過夜。
陸卿安連忙松開季知星袖口,改為握住她的手腕,讓人留在原地。
季知星也沒再強行擡腿,順着她的力道停住腳步,她有些不解的望着陸卿安。
陸卿安眉頭緊鎖,臉上表情顯出些許猶豫。
定定的看着季知星,陸卿安絆在一起的眉頭倏爾解開,轉而興奮的開口。
“師姐,我去你那睡吧。”
陸卿安眼睛亮亮的,比此刻挂在天空的星星還閃幾分,為想到的好辦法而開心。
季知星沒想到陸卿安會這麼說,表情空白了一瞬,嘴角一貫的弧度就僵硬在那。
“這。”
她發出一個音節,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就止在那裡了。
陸卿安卻覺得她想出的方法機智的不行。
陸卿安比季知星高一些,見她不同意。
陸卿安想了一下,她稍微彎下腰,讓季知星垂下頭看她。
她帶着季知星的手,貼放在自己臉上,額前劉海略長歇的發絲,垂在兩人交疊的手指間。
她可憐兮兮的回望季知星,睜着一雙清澈委屈的眼睛,眼底似乎有水霧般,無辜的像路邊被人遺棄的小可憐。
“撲通、撲通、”
不知道是誰的心跳聲,季知星隻感覺在她耳邊響起,宛若驚雷,久久不停。
季知星宛若火燎一樣,猛地從陸卿安掌中抽回手。
可剛剛掌心觸碰到的那抹細膩,卻死死地沾在季知星心中,逃不脫,甩不掉。
季知星下意識的用大拇指摩挲了下手心。
應該是被家中長輩養的極好,臉頰肉比起最上好的羊脂玉更柔和溫熱。
她不自覺的想。
意識被另一隻握住劍鞘的手喚醒,冰冷凍人的觸感讓她稍微回神,視線放回陸卿安身上。
陸卿安心裡也沒底。
這個方法是她有一次惹了好大的禍,母親生氣非常,罕見的罰她在祠堂閉門思過,且禁食。
陸卿安餓了三天,是在是熬不住了。
偷偷找到母親,托住母親的手放在自己臉上。
“母親,孩兒知錯了。”
陸母心痛非常,這個放在心尖上寵到大的人,讓她親手罰的臉小了一圈。
就這樣,陸卿安逃過了剩下的禁閉。
至于犯的錯,陸卿安想起來,是母親帶着她親自去與官家小姐賠罪。
這次也算故技重施了吧。
風吹得落葉飄在半空,在兩人中間打了一個轉,才緩緩落到地上。
陸卿安等待着季知星開口。
季知星陷入剛剛陸卿安的舉動中,一時之間,不知怎麼張嘴。
樹枝上的黃綠相間的樹葉簌簌作響。
季知星耳邊的心跳聲依舊在響,半晌,緩緩柔聲開口,“你可知道,我喜歡女子。”
帶着獨屬于她的溫柔。
陸卿安對此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剛剛回憶中的官家女子也是如此。
于是她淡定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一時之間,空氣又靜止了。
季知星半晌才又開口,“你剛剛為何,要那樣做。”
她的臉頰微紅,握着劍的手不自覺的加重,咯的人生疼,卻沒有松開手心的打算。
她淡褐色的眼眸定定盯着面前的人,眼波似乎有些許的微光浮動。
“我撒撒嬌,說不定你會答應我和你一起睡呢。”
陸卿安誠實的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宛若又一道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