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了皺眉頭,今日沒帶蠟燭或是火把之類的照明物品,實在是看不清路接該怎麼走了。
陸卿安腳步後撤,轉身想回去,忽從黑暗中射出一根利箭。
未受陸卿安控制,‘思流’便自己而動,迅速從箭尖将整根箭劈開。
陸卿安吓了一跳,在黑暗中卻因為什麼都看不見,隻能憑着感覺,朝後方走去。
‘思流’卻因為陸卿安不會操控的原因,面對着箭矢有些乏力。
陸卿安隻感覺臉頰上一痛,伸手摸上去,感覺到粘膩濕熱的觸感。
是血。
她皺緊眉頭,往後探索的步子卻猛然一頓。
後背貼上了一堵牆。
怎麼回事。
陸卿安憑着感覺左右移動摸索了一番,并沒有什麼其他的路。
可她明明是按照記憶走的。
被‘思流’砍斷的箭枝掉地。
聽着動靜,陸卿安感覺朝她射來的箭也越來越多。
箭尖擦過她的耳朵,斬斷幾根發絲,釘在後面的牆上。
“卿安?”
陸卿安還在左右移動,正在試圖在找出另一條路的時刻。
突然聽到有人似乎在叫她的名字。
她一驚,将耳朵貼在牆上,細細聽着,确實有人在叫她。
“師姐,師姐,我在這。”
她焦急大聲的喊道。
季知星看着眼前的一堵牆,蹙着眉間,她剛剛用了靈力攻擊它。
卻發現她的靈力打到這堵牆上,毫無反應。
聽着陸卿安的聲音,她動作頗有些急促,将調動全身的靈力擊打至牆上。
可如泥入海般,半點動靜都無,季知星感覺到體内靈氣正在快速流失。
本想收回手,卻發現靈氣不受自己控制。
她調動全身的力氣與之抗衡,卻隻能徒勞的感受着全身的靈氣朝着石牆而去。
陸卿安直感覺對着她射來的箭越來越多,她費力的控制身體移動,狼狽的左右躲閃。
身上的血痕卻越來越多。
感受血液快速流失,陸卿安逐漸失了力氣,靠在牆上。
一大波的箭矢又朝她飛來。
季知星在外頭,全身的靈氣都被石牆吸收殆盡。
這才感覺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還未來得及調整,便進入到一個黑暗的環境。
身體感受到危險,手一動,‘思流’便自動歸于她手中。
不用靈氣,僅依靠身法,季知星将手中劍耍的銀花飛轉。
在陸卿安眼前如同一座大山般不可撼動的箭矢,不一會,斷枝在季知星腳邊堆了起來。
箭越來越少,慢慢弱了下來,箭矢消失。
季知星取了火折子,勉強照明了這個地方。
陸卿安臉色蒼白,看向季知星。
“師姐,幸虧你來了,不然你就見不到我了。”
她說話的時候,本想笑來着,卻牽動了臉頰上的傷口,痛的她整個人一抽。
季知星趕忙上去扶住她,坐在地上靠着牆壁。
射入她身上的一共兩根,一根在腹部,一根在膝蓋。
她看着陸卿安冒着汗的額頭,安慰的說道,“忍着點。”
季知星握住箭尾,三番五次的下狠心,卻還是不敢将其拔出。
陸卿安閉上眼睛,等了許久,卻未感覺到疼痛。
借着微弱的光線,她看到季知星臉上的糾結,她低頭又看了看箭。
見季知星下不去手,陸卿安也便擡手握住箭尾,咬緊牙關。
僵持了一會,她也放下了手。
“師姐,就不能不拔嗎,出去再想辦法。”
陸卿安向季知星求助的說道。
季知星搖了搖頭,看向受傷部位浸在布料上的黑血。
“這箭恐怕是染過毒的,在你體内越久,恐怕對你傷害越大。”
陸卿安低頭看了眼傷口。
她托起季知星的手,讓她握住箭尾。
她又握住季知星的手。
“既然師姐不敢,我也不敢,說不定我們倆個加在一起,就敢了呢。”
陸卿安額頭滲出冷汗,她握緊季知星的手。
“師姐,我數一二三。”
她目光堅定的緊盯着傷口,嘴中倒數,最後一數字落下,她閉上眼睛,手上用力。
箭矢從傷口拔出,帶出一道血液灑在空中。
陸卿安痛的全身發抖,卻連呻.吟哭喊連的力氣都沒有。
她将頭靠在牆上,獨自壓制着傷口傳來的痛意。
季知星趕忙拿出藥,本想上藥,卻發現被衣服阻擋了。
偏偏傷到的位置是腹部,不似手腕脖頸露出在外頭那樣,上藥方便。
季知星叫了一聲陸卿安的名字,本想讓她自己上藥。
陸卿安坐靠在牆壁上,臉色蒼白,嘴唇發抖,眼睛緊閉,俨然是已經暈過去了。
她垂下眼眸,抿抿唇,“我隻是你上藥,别的地方我不會看的。”
她說着,手去拉開陸卿安的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