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星給她塗藥她都已經昏迷了,當然無所謂。
但現在她可醒了。
季知星也不強求,她轉身往自己床上走去,背對着陸卿安聲音溫柔的囑咐道,“早些睡。”
她臉上的薄紅也因此被掩飾的很好。
至少陸卿安此刻沒有發現。
之後一直到禁閉結束,陸卿安便過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
早上馬步,下午練拳,到了晚上耗盡全身力氣,筋疲力盡的上床。
不過陸卿安也不是一直都那麼認真。
她逐漸發現了,隻要她拽着季知星的袖子撒嬌說傷口疼,就能換來一刻鐘的休息時間。
唯一的不好之處是不能老用這招,但能休息總比一直苦練好多了。
到禁閉解除那日,陸卿安才感覺終于是活了過來。
陸卿安高興了一路,以為終于不用再過這種苦苦練功的日子。
她都快把練吐了。
“等回到翎落峰之後,我會教你劍法。”
一句話,像是天空突然劈下道閃電,便叫陸卿安瞬間感覺如墜地獄。
她露出可憐巴巴的眼睛看向季知星。
“還有,你現在應該要學會使用靈氣,隔壁峰主是雷靈根,我會去向她讨教有關這方面的經驗。”
她的眼神,并沒得到季知星的憐憫。
她将陸卿安的未來生活安排的滿滿當當。
陸卿安隻能哀嚎一嗓子,認命接受。
她也能明白季知星為什麼要這麼做。
自從那個山洞事件以後,季知星就一直都擔心她的安危。
生怕再出現類似的事情。
剛到山腳,陸卿安就看到好幾個弟子腳步急匆匆的往一個方向跑去。
臉上帶着興奮的表情。
陸卿安拽住一個人詢問發生了什麼。
“嗨,現在還有不長眼的,又有一個師傅和徒弟在一起的。”
“現在不是被罰了嗎。”
那個弟子滿臉的不屑說道。
陸卿安剛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本着看熱鬧的心态,陸卿安拽着季知星的手腕随着人群一起跑。
戒律堂的中央廣場上綁了兩個人。
從服裝來看,女子衣服簡潔,頭飾素樸,看起來是徒弟。
另一個服裝繁瑣,相貌看起來像是三十多歲的男子。
兩人随頭發淩亂,卻沒有什麼傷口在身上。
“兩人大逆不道,罔顧人倫,現剝去其靈根,逐去流雲宗。”
陸卿安站在所有弟子最前方。
刑罰堂堂主将手放在女子的天靈蓋上,成鷹爪狀,一股綠色的氣息從女子頭頂冒出。
女子的臉上露出痛苦難耐的表情,臉皺成團,卻因被綁住身體,隻能無助的發出喊叫。
整個過程持續而漫長。
女子痛苦的聲音一直萦繞在陸卿安的耳邊,是真真切切的,人能發出的最痛苦的聲音。
綠色霧氣慢慢消散。
女子身子一歪,攤在地上。
她長大眼睛,想說什麼話,卻隻能發出嗬嗬聲。
男子見狀,連忙害怕的大聲喊到,“都是她勾引的我,我是無辜的,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陸卿安注意到,女子的一直長大的眼角淚無聲留下。
很難想象,剛剛被剝去靈根她都未哭。
堂主冷聲一笑,“師徒結合,并非一人可完成之事。”
如法炮制的将男子靈根抽出。
陸卿安回峰的路上,還在想着剛剛發生的事情。
“師姐,他們隻是在一起,便要遭受這種懲罰嗎。”
季知星倒是沒有想到陸卿安會這麼問。
她搖搖頭,臉上露出幾分厭惡,“除了魔族,一般人不會喜歡上自己弟子。”
怕陸卿安聽不懂,季知星又思索了凡間的說法。
“趁着稚子年幼,仗着自己年長幾分,便将引誘其與自己相愛,為人不恥。”
“而稚子也很容易将一些情感認為是喜歡。”
“就像你們學堂中的老師不會喜歡上學生一樣。”
季知星說着自己的見解,言語中也透露出不贊同。
陸卿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那要是徒弟的修為比師傅低,年紀比師傅大呢。”
季知星冷笑了一聲,“那又如何,徒弟和師傅,永遠不能在一起。”
“修仙界每人動辄幾百年的壽命,那點增長的壽命又算的了什麼。”
“即為人徒,就要盡孝,為人師,則要以身作則。”
“若每對的師傅和徒弟都結為夫妻,對于天下都是災難。”
季知星難得說這麼長的話,她抵觸的情緒,也在無形的影響着陸卿安。
她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同意的點點頭。
很快回到翎落峰,季知星帶着陸卿安先去找了祁滿夢。
祁滿夢的視線落在陸卿安身上一瞬,漫不經心道,“讓你找的東西别忘記了。”
陸卿安點頭稱是,因着方才發生的事,她的态度也恭敬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