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做好了看到一潭死水的準備,湖水黑藍,靜靜流光,卻沒想到這竟然是一汪活水。
似乎是靠近岸邊的遊魚被腳步聲驚動,甩着尾巴遁入水底,翻動的尾巴掀起一朵小小的水花。
艾維斯驚呼着伸手下去撈:
“是活的欸!”
他犯一個大忌,在未知情況的環境裡,沒有任何保護的,将手伸進了冰涼的湖水。
“别碰!”
禹成澤的一聲厲喝脫口而出,可還是晚了一步。
“嘶——”
艾維斯極快的縮回手,在空中飛快的甩動,
“好像有什麼東西咬了我一口。”
被他一同帶出水面的,是一根長長的水草。
寬度大約有一個手掌那麼寬,極長,一半纏在艾維斯手上,另一半還在水裡,墨綠色的,很像一根海帶。
之所以用像而不用是,是因為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會咬人的海帶。
那根海帶,我們姑且稱之為海帶,頂端生着一張布滿細密尖牙的口,正牢牢咬住艾維斯的手指,任憑他怎麼用力也甩不脫。
相柳揉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是我看錯了嗎,海帶……也會咬人嗎?”
他将眼睛眨了又眨,
“還是一條墨綠色的帶魚?”
不管是海帶還是帶魚,都不應該出現在陸地的湖泊中。
禹成澤上前抓住海帶露出水面的部分,将它連根拖出湖底,如果它隐沒在水裡的部分能叫做根的話。
這條海帶不算寬,但是極長,堆在岸上竟然有快半人高那麼一堆。
禹成澤将它拔出水面,那頂端咬着艾維斯的口卻還不肯松開,墨綠色的長長一條,還在不停扭動着,像蟒蛇一樣去纏人的身體,好像有了骨骼。
所有人都沉默了,這玩意兒莫不是成了精,
會動的海帶,前所未見。
艾維斯哭喪着臉,
“老大,這怎麼辦啊,我不會要帶着它一輩子吧……”
“嗚嗚嗚老大你不會嫌我是個累贅,以後不帶我了吧,我房貸還差一年呢,老大你可不能放棄我啊啊啊……”
“安靜一點。”禹成澤皺着眉歎了口氣。
匕首鋒利的刀刃割斷亂扭的畸形生物,從斷口處流出了墨綠色的汁液。
還挂在着艾維斯手上的部分隻剩下了不到十厘米,然後禹成澤從背包裡掏出了打火機。
艾維斯結巴着捂住自己的手指頭,又開始呲哇亂叫,
“老老老、老大你不會是要燒了我吧,我還沒活夠呢……”
“……”
禹成澤把打火機遞給身邊的相柳,
“打着它。”
打不着火的尴尬仿佛就在昨天,
相柳:“……”
你看我像是會用打火機的樣子嗎?
禹成澤的打火機不是滾輪的,相柳擺弄了一下,朝着唯一可以按下去的地方按下手指。
啪!着了。
相柳:“……”
就離譜!
金紅的火苗竄出,按下的手指能很明顯的感覺到灼熱,相柳半信半疑的将火焰怼到了海帶的斷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