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才開始前行,天黑得很快,可能隻走了兩三個小時,太陽落下地平線,相柳自覺的停下來開始支帳篷。
眼前仍然是一片荒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看到盡頭,黃沙遍布,沒有一棵植物。
四周都是荒原,不過大家一緻認為,這裡比看不見裡面有什麼東西的湖邊安全多了。
當然,守夜還是必須的。
以姜娣為首,這回他們說什麼都不肯再讓禹成澤輪班守夜了,其他人分了三組,打算一組守三個小時,從晚上九點到早上六點,時間正好。
相柳這次抽簽到了最後一班崗,和姜娣一起,還不到八點,相柳就拉着禹成澤回到了帳篷裡。
那怪物的體/液可能真的不太幹淨,除了相柳,他們的傷口都愈合得極慢,剛剛才開始結痂。
禹成澤被咬穿的胳膊到了晚上還在微微滲着血,姜娣也沒什麼好辦法,隻能幫他換了藥,囑咐要好好休息。
既然說要好好休息,姜娣提着藥箱出去後,相柳馬上把禹成澤摁倒在他們睡覺的地方,睡袋系嚴實,上手去捂他的眼睛,
“快睡覺!”
禹成澤笑得有些無奈,但是也沒有去推開相柳捂住自己眼睛的手,
“剛剛吃完飯,睡不着。”
手心傳來有些癢的觸感,是禹成澤在眨眼,睫毛輕輕蹭着相柳的手,很癢。
相柳一下子縮回去,撓撓自己的手心,遲疑道,
“那……需要我把你打暈嗎?”
萬萬沒想到,才時隔一天,這句逗相柳的話就被原封不動的還給了自己,禹成澤嗆了一下,咳得受傷的心肝脾肺一起開始疼,
“咳……那倒不用。”
相柳提出另一個方案,還是禹成澤昨晚告訴他的,
“那……給你找件衣服?你抱着睡。”
相柳把禹成澤脫下來的外衣疊了疊,卷成一個衣服卷遞過去,
“喏。”
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但是可以搬起石頭兩次砸到自己的腳,雖然抱着點東西睡覺,能給人安全感是真的。
禹成澤哭笑不得,拒絕,
“不要這個,一個人睡不着,你陪我睡。”
原來還有這種癖好的嗎?
本着傷員優先的原則,相柳表示,對于受傷的人來說,不管提出什麼要求,隻要不太過分,都應當盡力滿足。
他花了一分鐘把自己塞進睡袋裡躺好,一隻手捂住禹成澤的眼睛,另一隻手繞到他背後拍拍,
“好了,睡吧。”
姿勢有點變扭,不過沒關系,相柳閉着眼睛想,禹成澤是替自己擋了一下才受了傷,照顧他是應該的。
不知道是怎麼睡着的,相柳第一次醒來,是十二點艾維斯進來叫沈星一換班。
艾維斯聲音不大,相柳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醒,往前面暖和的地方湊了湊,又閉上了眼睛。
半夢半醒之間,相柳隐隐感覺,好像有哪裡不對勁,他往暖和的地方湊,面前是禹成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