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那麼熱!
相柳幾乎是一下子就清醒了,湊過去摸禹成澤的額頭,總感覺他好像比人類的正常體溫高一點。
但相柳自己是冷血動物,體溫本來就低,又不能确定,他爬起來,想去找一支體溫計。
但是被禹成澤攔住了,男人沒睜眼,握住相柳的手心也有點熱。
相柳不敢使勁掙紮,怕扯到禹成澤手臂上的傷,但是爬不起來又有點着急,他連聲音都控制不住了,
“你好像有點發熱,我去找體溫計和退燒藥來。”
禹成澤拉着他不放,
“噓,沒事的,隻是吃過抗生素之後的正常反應。”
相柳半信半疑,還是覺得不可以,
“真的嗎?那也不能這麼燒着啊……”
禹成澤還是閉着眼睛,有點低低的鼻音,
“不如把你的手借我用用,你的手是涼的,可以降溫。”
相柳:“……”
啊,還有這種降溫的方法嗎。
我沒上過學,不要騙文盲。
相柳把整隻胳膊都遞給他,
“夠嗎?不夠的話我有兩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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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淩晨換崗交接的時候,幾乎是王超剛剛湊過來,還來得及沒說話,相柳就醒了。
他盡量輕的把自己的手臂從禹成澤身上擡起來,再把被握的有些僵的手從他手裡抽出來,悄悄鑽出睡袋,動作很輕,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衣服都不敢在這裡穿。
相柳敢說,自己這輩子所有的潛伏都沒這麼輕過,但禹成澤還是醒了。
艾維斯呼噜聲震天他沒醒,相柳這麼輕的爬起來,他醒了。
禹成澤睜着眼睛,意識不太清明似的,但是準确的握住了相柳的手腕,
“你去哪兒?”
相柳輕輕“啧”了一聲,去掰他的手指,
“又吵醒你了,去守夜,你快睡吧。”
禹成澤的手指不太情願似的被他掰開,放回睡袋裡,人也重新閉上眼睛。
相柳最後摸了摸禹成澤的額頭,熱度應該已經退了,比較了他和旁邊王超的溫度,相柳放心的鑽出了帳篷。
至于帳篷裡的王超,他全程目睹了這一系列舉動,還被當成了測溫工具人,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沖擊,發現他們穩重可靠的隊長,受傷後竟然是個粘人精。
相柳出去後,很長時間都沒有聽見他打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