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超他們那輛車破損嚴重,而且開了就不能熄火,從喪屍堆裡撞出來後車窗已經被污血糊滿了,何況在情況未明的時候,分開行動并不明智。
于是唯一不會用槍的相柳被委以重任,将車窗打開一條縫隙,沖着路邊按萬能遙控器,試圖找出一輛能容納他們七個人的車。
最後,性能最好的越野吉普沒找到,找到了一輛冷鍊箱式貨車。
災難發生的時間可能并不長,車廂沒斷電,還在源源不斷的制冷,打開廂門,一團冷氣撲面而來。
前面隻有兩個位置,相柳又不會開車,于是跟着他們上了後面的車廂,對即将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盡管已經及時切斷了後面的供電,天窗也敞開着,相柳哆哆嗦嗦的縮在裡面,還是感覺冷得下一秒就要冬眠。
“阿——阿嚏!”
“我能不能爬到車頂上去?”
相柳揉着鼻子,把衣服裹得更緊了一點,可憐巴巴的扒着和前面車頭分開的小窗戶詢問,
“這裡太冷了。”
他們統一的沖鋒衣還在背包裡,相柳堅決不同意脫了再穿,不是他不好意思,而是因為這裡的氣溫實在是太低了,裸露的皮膚稍微挨到車廂裡冷氣都凍得哆嗦,脫了衣服等于要他的命。
相柳敢保證,這身衣服剛脫下去,還來不及穿上新的,他馬上就僵了,嘎嘎硬那種。
禹成澤和艾維斯在前面換替着開車,此時副駕是艾維斯,他聞言轉過頭來,吓了一跳,
“我去,相柳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沒有沖鋒衣的溫控系統幫助保暖,短短五分鐘,相柳的睫毛上結了一層白霜,本就白皙的皮膚更加雪白,嘴唇已經毫無血色。
此時正可憐巴巴的從小窗戶那裡漏着一顆頭,而其餘幾人圍在他身邊,希望能靠着人牆幫他保持體溫。
“你來開。”
長途駕駛容易疲勞,最好要幾人輪換,行駛途中換人駕駛這種事他們經常幹,所以已經十分熟練了,聽到這話,艾維斯幾乎是沒有思考的就拽住了方向盤。
禹成澤輕輕皺了一下眉,确認艾維斯把控好了方向,打開窗戶從駕駛座的窗戶爬了出去。
艾維斯的驚呼卡在喉嚨裡,生怕聲音大了吓着禹成澤,腳一滑發生什麼危險,一邊看着前面的路況,一邊還要盡量平穩的開車。
他壓着嗓子,但壓不住驚慌的語氣,
“我去,外面全是喪屍,老大你爬窗戶幹嘛!”
那些喪屍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跟着他們,源源不斷,從四面八方彙集而來,殺也殺不完,殺掉了老的,又來了新的。
盡管已經被他們的車速甩在身後,但仍有被聲音吸引的喪屍不住的從路邊撲過來。
禹成澤打開車窗,生人血肉的氣味飄了出來,他又像個活靶子一樣從窗戶爬了出去,身上毫無防護,登時引發了喪屍群的一場暴動狂歡。
這些已經面目猙獰的活死人用盡最快的速度從各處一擁而上,艾維斯看着他的動作都膽戰心驚。
他看着害怕,但禹成澤其實速度很快,隻有短短幾秒,看着禹成澤安全的從窗戶爬出去攀上車頂,艾維斯松了一口氣,連忙升起車窗,差一點就夾住了一隻喪屍揮過來的手臂。
頭頂的車廂傳來走動的聲響,禹成澤很快走到了天窗的位置,高大的身影在路燈下投下一處暗影,他沖着下面伸出手,
“來,我拉你上來。”
這點高度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相柳想說他自己可以,但是張了張嘴竟然沒說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