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五樓的兩位老人,這一整棟樓都是大學的家屬樓,還有幾位退休在家的老教授,感染發生時根本沒就發現,一直待在家裡搞醉心學術,從來沒有出去過。
等反應過來,外面的情況已經非常嚴峻,就一直藏在家裡不敢出來,幸存到了現在。
每層都有這樣的一兩戶人家,他們敲開了每一戶的門,一一送過去水和食物,并且告訴這些老教授,他們在五樓留下了對講機,如果發生什麼意外情況,可以通過對講機聯絡。
這些人對他們的到來非常意外,根本沒想到這樣的情況下還會有人過來。
甚至還有一位獨居的老教授,完全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把這幾天外面的安靜,歸結為學生們突如其來的轉性,趁着環境安靜,文思泉湧,一氣呵成了半本底稿。
他們敲門的時候還以為是上門推銷的,對着禹成澤就是拒絕三連,
不用不買不需要!沒錢!再見!
到了一樓,相柳看着被汽車擋在外面的喪屍,跟禹成澤感歎,
“沒想到專心做學問也有意外的好處,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也能幸免于難。”
“當然,”禹成澤拉過他,指腹與他的手背一觸即分,給相柳手裡塞了把槍,“檢驗一下你的學習成果,專心一點。”
這棟樓裡現在是真正意義上的幹幹淨淨,除了五樓那隻喪屍已經被四道門牢牢關了起來。
在其他樓層發現的零星幾隻喪屍,都被禹成澤從窗戶丢了出去,連在地上留下的血迹也很少,唯一剩下的,就是被他們的車攔在樓門之外的幾隻。
相柳端着槍的手微微顫抖,明明是昨天才學的,今天突然覺得這把槍好像又變沉了。
他端起槍,瞄準,極慢的選擇了一個被擠在角落的喪屍,這隻看起來動作幅度不大,應該比較容易打中吧。
随着槍聲響起,背後傳來幾聲猶猶豫豫的掌聲,是跟着他們出來鎖樓門的一位年紀稍微小一點的教授,說是小,年齡也已經過了六十歲,姓林。
看着相柳和禹成澤都轉頭看着他,林教授慢慢放下了合攏的雙手,扯着一個尴尬的笑容,試探道,
“那個啥,打的挺準的哈。”
準什麼準,相柳明明瞄準的是最旁邊的那隻喪屍,應聲倒下的卻是最中間動作最激烈的那一隻。
禹成澤忍着笑,
“快,謝謝林教授,人家誇你呢。”
相柳:嘤~
他們回到車上,看着林教授把門從裡面鎖好,調轉方向,朝着大學城的正門駛去。
·
R城大學
感染爆發的時候正是上午第二節課和第三節課的課間,校園内人員流動極大,喪屍病毒也随着人群極快的蔓延。
時間極不巧妙,二三節課的課間正是兩門課程交替的時候,在校園内快速轉換上課位置的學生們無一幸免。
在所有開放的場所内流動的學生幾乎都已經被感染,隻有為數不多的幾名學生反應速度快,就近找到了封閉的空間,逃過一劫。
不過這些人都散落在校園裡,不知道在哪個角落瑟瑟發抖,外面就是嗷嗷狂叫,不斷巡邏的喪屍,這些幸存的學生隻能安靜的躲着,無法發現彼此的存在。
如果這麼看,男生公寓302宿舍,倒是比這些散落在校園各處發抖的幸存者們強些,他們宿舍四個人滿員,都好好的待在宿舍裡。
說來也巧,感染爆發那天,上午前兩節是公共課,這一個宿舍都逃課了,雖然公共課上點了名,他們挂科是肯定的了,但也因此逃過一劫。
後兩節的專業課不能逃,是好兄弟就要一起去上課,三等一,他們本來還在因為有人起晚了抱怨,陳柯趴着窗台,突然狂叫着讓盛一明關門。
陳柯雖然是宿舍長,但其實根本沒人聽他的,男生們的友誼都是互相想當對方的爸爸,所以盛一明把手放在門把手上,對着陳柯一挑眉,笑道,
“叫聲爸爸聽聽,我這就關門。”
陳柯咆哮着沖過去,用身體把盛一明擠開,一把拍上了宿舍的破木門,
“爸爸個屁,我是你爹!”
站在旁邊,無辜受到陳柯身體沖擊的許之遙“啧”了一聲,
“舍長,你這麼暴躁幹什麼,天這麼熱,把門開着吧,空氣不流通,何喆又不是大姑娘,換衣服怎麼還關門。”
陳柯沒功夫跟他們廢話,抖着手關門上鎖,又收集了宿舍裡所有人的衣架當做鐵絲,把門鎖和床柱牢牢的擰在了一起,做完這一切,他的手還在微微顫抖。
其他三個人看着他來回的跑,都覺得舍長是不是突然瘋了,把門鎖得這麼結實,一會兒他們怎麼出去上課,馬上就要遲到了。
盛一明上手去拍他的肩,
“舍長你沒事吧,平時讓你喊爸爸也沒這麼激動啊,再說了,咱們不都是互相喊的嗎,你生氣啦?”
年紀輕輕的大小夥子嬉皮笑臉,一點也不為難道,